他就喜歡看晏懷千施法折騰這些人,自打第一波人前來找他們麻煩,晏懷千施法將一眾人困在幻境中,阮幸就對他的術法好奇的緊,打從那之後,但凡有人再來,阮幸一律躲在後頭不吱聲,任由晏懷千上前保護他。
這種感覺,阮幸倒還覺得陌生又稀奇。
卻莫名受用的緊。
晏懷千上前在眾人面前走過,抬頭依依打量過去,不是搖頭嘆氣,“仙氣不純,劍也是破劍,管不得你要說如今的仙門好進,什麼人都能修行了。”
阮幸不置可否,他早就覺得現在的真修界簡直烏煙瘴氣,就連九霄門也是魚龍混雜,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有。
阮幸也不說話,饒有興致的盯著晏懷千背影看。
晏懷千終是覺得無趣,抬手打了個響指,那些人便從半空中跌落在地,昏死在那裡。
阮幸問,“怎麼,真的要丟垃圾在這裡?”
晏懷千拍拍手潮著屋裡走,看也不看他,“你惹來的,你自己收拾。”說著,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門,還隨手將門緊緊合上。
阮幸丟了手中的劈柴刀,搓著手站在那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他總覺得這些天他的小喇叭對他有些冷淡,除了來人找茬時候還能跟他聊聊外,其餘時間阮幸都覺得小喇叭有些刻意的迴避他。
難道是自己又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了?好像也沒有。那就是纏著他要花露纏的他煩了?那不也沒要到麼。
阮幸才要上前推門,就見院外一團明晃晃的東西飄飄忽忽一路越過那些個“屍體”朝著他這裡而來。
阮幸眯著眼,看著那團幽藍的鬼火明滅不定的飄到自己眼前,隨即笑罵,“這才多久就耐不住來追問,我還當你個鬼東西多沉得住氣,呵。”
說著,那團鬼火撲騰幾下便化成了青煙。
阮幸於是扯著嗓子對屋子裡喊道,“小千千,走啦,咱們辦正事去!”
屋內傳來一陣腳步,晏懷千隨即推門而出,斜著眼沒好氣的問他,“想起來辦正事了?不是說要找塊風水寶地學人間百姓日出暮歸?不是說要過過正常日子?”
阮幸嬉笑著,“我這不是想讓你體驗體驗麼,你做了那麼久的花兒了,總該好好當回人吧。”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我看你說的話比赫連徹的鬼話還不著調。”
看著晏懷千站在房簷下,對著自己一嗔一怒的模樣,阮幸又開始心癢。
“我說你最近怎麼總是陰陽怪氣的,怎麼了這是?咱們這下可是要去尋那女鬼的殘魂,你......”
“那便走吧。”
還不等阮幸說完,晏懷千便化作團紫氣,徑自潛進了阮幸虛海中。
阮幸立在原地,也不知想些什麼,許久撓了撓胸口,原地騰起,一股黑氣朝著遠處飛去,寂靜的傍晚,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只餘下滿地不知死活的仙門眾人。
索性就在望京附近,阮幸踏月而至雲府大門外。
此刻正值宵禁,按道理街上應該無人才是,可雲府偏門卻大敞,阮幸站在暗處盯著那裡許久,來來回回的已經有數名道士和尚打扮的人被人從偏門送出來。
月朗星淡,幾顆老槐樹立在雲府院牆外,遮掩著月光,將偌大的雲府籠在一片詭異蕭索當中。
阮幸停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那偏門緊閉,這才從虛影中走出,隨即大搖大擺的上前,抬手對著雲府中門狠狠的拍了下去。
門內靜了片刻,馬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音漸近,門內傳來人聲。
“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