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小小姐的生母也不管?還有她那日的哭泣和戒備之色,並不像丫鬟們口中的「野孩子」,反而很懂事。」
恆古一骨碌坐起來點點頭:「在我小的時候,阿孃也告訴過我不可以順便吃別人給的食物,只有自己做的才是最放心的。」
「正是如此,可見小小姐並不是不通人性,反而是有人教導的。」靈華邊說邊把恆古擼上去的袖子放下來。
恆古忽而有些心猿意馬,盯著靈華移不開眼。
靈華整理好他的袖子便移開目光繼續道:「還有那名丫鬟,她若成功生下了孩子,原府中應當有三個孩童,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那丫鬟的孩子去哪了?」
「再用鑑心鏡看看嗎?」恆古指指桌上的殘鏡。
「不必,我去找原秋盈談談。」靈華起身走向門口,「有些話,我想聽她親自告訴我。」
秋日的風冷了許多,樹葉枯黃,人心頹喪,沒由來的蕭索吞噬了心脾。
靈華獨自走在小道上,忽見一個鬼祟的女子身影躲躲藏藏地走向原秋盈的住處,抻著頭向屋裡面張望。
靈華一眼便認出此人便是與原老爺私通的丫鬟,她壓低腳步走到草叢附近,觀察圓臉丫鬟的動作。
丫鬟躡手躡腳地走到原秋盈房門口,熟練地用小指指甲刮開一小塊窗紙向內看去。看了許久還不夠,還貼耳去聽裡面的動靜。
靈華撿起地上的石子向丫鬟身後扔去,她嚇得低呼一聲,急忙捂住嘴向外逃去。
靈華壓低腳步聲跟在她身後,待她跑出十幾步遠後,手心放出一道細長的光繩緊緊纏繞在丫鬟身上。只消微微輕拽,丫鬟便像放飛的風箏一樣飛回到她的身邊。
驚恐的叫聲劃過耳邊,靈華隨即劃出結界將二人框在一起,面對面站在密閉的結界之中,隱匿去了身形。
「你到底是什麼人?!」丫鬟哆哆嗦嗦地指著靈華上下打量,待看清靈華手中的光繩時大驚失色質問道,「是不是你!你就是那個殺嬰的魔頭對不對?!」
殺嬰的魔頭?
靈華正要順著丫鬟的話繼續講,忽而她衝了上來,瘋狂地拍打靈華的身體:「你就是兇手!還我命來!還我兒命來!」
原來丫鬟的孩子已經死去了,那她口中「殺嬰的魔頭」便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靈華見丫鬟瘋狂的模樣不欲與之多言,指尖匯聚點滴靈力向她身上撒去,丫鬟隨即暈倒在地。靈華俯下身食指點在丫鬟的額間,一些殘像映入腦海。
「王叔,你快看,我的孩子多可愛啊!」
大街上,丫鬟抱著半歲大的娃娃走在道路中央沾沾自喜地炫耀:「李嬸,我就說我能一飛沖天,你看,我給原家生了個少爺!」
丫鬟在眾人的吹捧下高昂起頭顱:「現在南鄉都知道原家有少爺了,而且是我生的,我要發達了!」
丫鬟轉過頭去找了間茶寮飲茶,卻未見黑暗中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她。
天空響起炸裂般的雷聲,這夜丫鬟睡得不踏實。想起自己的孩子總是害怕打雷,一到此時便哭個不停,她點燈起身靜靜聆聽,卻沒聽到任何哭聲。
她推推原老爺的肩膀:「老爺,孩子一直沒動靜,是奶媽抱走了嗎?」
「不曉得不曉得,生養之事你去問奶媽,問我做什麼?」原老爺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呼嚕聲比雷聲還大。
丫鬟無奈舉著小小蠟燭走到孩子的小床前,豆大的亮光此刻也格外刺眼。
眼前盡是一片血紅。
小床上的被褥都散落在地,大片的血潑灑般從床上流淌下來,孩子的身體已經不見了
,只有幾塊碎肉和一個閉著眼的頭顱留在床上。
死無全屍。
「啊!!!」
「你是怎麼看孩子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老爺,怎麼辦,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