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妖修受到迫害後,靈根退化,只能暫時聚集靈氣,無法繼續修行。小甲隔三差五給他們送丹藥吃食療養,他們仍無法吸收這洞府中的靈氣。
原本他覺得百獸園外山地方大,想讓親族討個便宜先佔個這裡,等個把月他們恢復後就不用再搬家。
可現在事情有變。
他答應他們,只要搬入新的洞府,等五靈堂在外的修士將陣子買回,他就給他們佈置禁制,設定聚靈陣,會比現在更舒適。
可凌木就是不聽,還覺得他在迫害他們。
早些時候,她強行闖入教室,打斷夫子授課,將穿山甲崽崽們全部領回洞府。
但還差了酷酷。
酷酷會在課上無緣無故發出叫喊,打擾其他崽崽的冥想,一直跟著零露去安靜的地方一對一授課。
凌木就跑去零露房間找他,然後就看見了一片汪洋的紅色液體,直覺這是血液,不由分說將他打了一頓。
這會兒已經意識到自己誤傷了他,但她根本就沒有懺悔。
她雙手環胸站在禁制後,抬著下巴,抗拒地望著小甲:“這地方我們佔了,你別想將我們趕走。”
“凌木,這裡是百獸園!不是隨便一塊荒郊野嶺的……”
小甲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儘可能地多勸幾句,想讓凌木回心轉意。
話說了一半,一道紅光竄了過來,砸在禁制上。
山體震動,滾石落下,山中妖獸四散而逃。
穿山甲親族們變回原形,用堅硬鱗甲將數個更小的幼崽護在其中。
小甲:“彤月快住手!”
“呵。”彤月從紅光中變回人形,站在禁制外,拿出了法器,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好說的?既然不肯搬,那就強行帶走。你也說了這裡是百獸園,難得要容忍外山的妖修無法無天嗎?他們根本算不得百獸園的人!”
“可是……”
小甲糾結了一會兒,還沒糾結完,彤月麻溜地把禁制打散了。
山頭都被她削了一塊,凌木被她丟的捆仙繩捆成了粽子。
其他穿山甲妖修想把凌木搶回來,彤月就順手丟出一把捆仙繩。然後他們像被流放的囚犯似的,捆成一串,一路往新洞府走。
他們經過小甲身邊時,露出了或記恨或失望的眼神。
小甲一個頭兩個大,仰天長嘆。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喲!
片刻後。
“彤月……你這樣未免太暴力了?”
“你這樣太暴力了,他們是我的親族。”
“不暴力怎麼解決事情,他們又不願意去。”彤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園長姐姐在五靈堂那兒忙不過來,現在百獸園由你主持。崽崽們的新床造好了嗎?聚靈陣維護了嗎?鏟屎官考核的卷子審閱了嗎?這麼多事沒做完,你就蹲在洞府裡光靠說的,還不如我當這個惡人,乾脆利落地把他們趕過去呢。”
“可是……”
彤月:“他們就不配你對他們好!”
聽著她擲地有聲的譴責,小甲更難過了:“別這樣說我親族,他們是受過傷的。”
“誰沒受過傷,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彤月望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慍怒,抬高了聲音。
她彎腰摘了幾枚朱果,生著悶氣,大概是這悶火燒得越來越旺,將一籃子的朱果塞給零露,變回翠鳥飛回了百獸園主山。
小甲踟躇稍許,撓了撓頭。
零露用羽化的胳膊抱著兩個籃子:“小甲哥哥不去追嗎?”
小甲如夢初醒,御劍追了過去,跟著她降落在山頂煉器爐邊上。
煉器爐需要融化晶礦靈石,爐裡常年積著一層又厚又結實的灰燼。彤月拿出挖礦用的鏟子,切斷陣法,跳進煉器爐裡奮力鏟著,把爐子敲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你怎麼啦?”小甲莫名其妙。
要生氣的明明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