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的身影走了進來,陳明和三位年輕藝人還沉浸在演唱中,沒有發覺。
周亦可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想要出聲。
蔡一清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須多言。
其實,從剛才開始。
蔡一清就一直在門外聽著,他不敢推門進來,怕自己的推門打擾到裡面的錄歌。
但陳明情感加深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忍住。
此刻,蔡一清蒼老的雙眸中滿是回憶。
說起來,蔡一清並不是中洲人。
他的祖籍在北洲。
很小的時候,他跟著父母來到了中洲。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北洲又窮又冷。
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雪,在那邊,好像沒有四季之分,只有冬天,漫無邊際的冬天。
說的好聽點,他是跟著父母搬到中洲的。
但其實,他們一家是逃難來的中洲。
太窮了!
在北洲根本吃不上飯,還要挨凍,沒辦法,想要活命,只能全家來到北洲。
但在蔡一清的記憶中,北洲的風景很清晰。
他很清楚的記得,在家鄉的南面有一條小溪,溪面長年結冰,但冰面下卻是一群群活潑的小魚。
讓他可惜的是,冰面太厚,鑿不開,那些魚只能看卻吃不到。
當然,
讓蔡一清記得最清楚的,還是自己每天都能凍得紅撲撲的臉頰和小手。
蔡一清覺得自己在很小的時候來到了中洲,他已經成了中洲的一份子,但不知為何,聽到陳明的歌聲,北洲的記憶格外清晰。
不由得,
蔡一清在心裡問自己:“北洲有值得自己留戀的東西嗎?”
好像沒有。
那時的他太小了,自然不可能有戀人。
而且,
北洲的風景永遠是千篇一律的白色,甚至抬頭看去,你會覺得連太陽都是雪白色。
但不知為何,
北洲的樣子清楚的刻在他的腦裡。
年紀越大,反而記憶越清晰。
“要不,回去看看吧。”
蔡一清忽然想到。
他在中州已經沒有牽掛了,出師的那幾個徒弟在中洲的其他城市混的風生水起,偶爾給他這個師父報個信。
而徒弟中,年紀最小的周亦可,現在也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藝人,還有了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