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家,心中無所求。
一品堂雖然勢大,但是相比於東荒,相比於整個玄黃大世界,依舊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需要借勢,需要改變,需要她成為中間人。
心中無愛,蘇若羽的眼神,也是暗淡無光,臉頰上的紅妝,早已不在,甚至是有些消瘦憔悴,曾經的秋水伊人,如今卻是隻能獨自黯然神傷。
遠處,一道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來,如清風一般,無聲無息。
“天涼了,回去歇著吧。”
中年男子輕聲說道,看著眼前這塊自己從小疼愛,一直捧在手中怕化了的心頭肉。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但是他們之間,卻有著無法想象的隔閡。
“三日後,你便該出嫁了,好好妝扮一下,莫要失了我一品堂的威嚴。”
蘇天闊目光冷漠,充滿了威嚴。
他是父親,更是整個一品堂的堂主。
在古潭州,一品堂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在東荒,都是極為特殊,因為他有著巨大的關係網,有著無數的資源,龐大的商業帝國,在整個東荒大地之上,沒有任何一個六星宗門,能夠與一品堂相提並論,甚至有傳言,一品堂已經有著匹敵七星宗門的實力。
身為這個龐然大物的執牛耳者,蘇天闊的氣勢,自然是萬中無一,一個真正的上位者,一個擁有著無窮力量的主宰者。
蘇天闊很清楚,要想鞏固一品堂的地位,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哪怕是他這種身居高位的堂主,也不例外。
這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只不是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他的心中,同樣不捨,但是身為他蘇天闊的女兒,就必須要有為了家族付出一切的覺悟。
“恩。”
蘇若羽點點頭,對於這個權勢滔天的父親,她已經沒有了話語。
看著蘇若羽轉身便走,蘇天闊的心裡,變得越發的氣憤。
“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蘇天闊冷冷道。
“你的眼裡,恐怕只有你的利益與權勢吧?”
蘇若羽嘴角微動,反唇相譏道。
“放肆!”
蘇天闊臉色陰沉,這是蘇若羽第一次頂撞他,這麼多年來,蘇若羽一直都是對他非常尊敬的,自從將她強行帶回了家,安排了聯姻之後,自己這個父親就在她的眼中,越來越不受待見了,甚至連跟自己多說一句話,都似乎是極為奢侈的。
“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蘇家人了,我的使命也該完成了,放肆不放肆,又能如何呢?”
蘇若羽的眼神,凝視著遠方,甚至不願與這個父親對視,從她回來的那一刻起,就被禁了足,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樣,如果不是因為被掌控了自由,或許蘇若羽還不會那麼痛恨自己的父親,只會順從自己的悲慘人生,因為方休已經死了,所以她的心,也就徹底封閉了,可是即使是一個行屍走肉,也不該被封禁在這一隅之地,這才是蘇若羽心中最痛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若羽,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這麼長時間來,我一直都在讓著你,你卻一直在壓縮,一直在突破我的底線。”
蘇天闊面色陰冷,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女兒,現在已經死了,在整個古潭州,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作對。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待我?我到底是你的女兒,還是你的奴隸?”
蘇若羽猛然間轉過頭,一步步走向蘇天闊。
“我不恨你讓我嫁給別人,我只有心中怨恨,勝在帝王將相家,自己的婚姻大事,難以做主,但是你就連我的自由也要剝奪,我真的只是你養在籠中的鳥兒嗎?你可以隨意安排我,但你不能抹殺我!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奴隸。”
“在你心裡,你的權勢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包括自己的女兒,對不對?為了守住你的一品堂堂主之位,你把我當成強強聯合的產物,為了鞏固你的地位,強化你的威嚴,你甚至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的母親,對不對!”
蘇若羽歇斯底里的望著這個滿面冰冷的父親,咆哮著說道。
“啪——”
蘇天闊一巴掌打在了女兒蘇若羽的臉上,神色也變得越發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