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蘇大人，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徹查舉報書的真實性。”
蘇晟聞言，眼中神色一閃而過，低聲道：“陳大人說的對，陛下讓下官協助你，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陳閣老神色淡淡地應下，與吏部尚書低語著走遠。
看著二人走遠的身影，蘇晟雙手驀地緊握，眼底帶著一絲慶幸。
半晌，他垂下了眼，緩緩離開皇宮。
“爹，我不要嫁給蕭冥天。”剛回到府中，便看到蘇慕玉紅著眼向他奔來。
“爹，女兒絕不要嫁給蕭冥天。”
蘇慕玉看著神情極為疲憊的蘇晟，心裡驀地一酸，淚水從眼中滑落。
這幾日，她總是會做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依舊如現在這般，處處聽雲靈嫣的話，與雲靈汐作對，也嫁給了蕭冥天。
結果，雲靈嫣只是利用她，最終害得爹爹和外祖皆因她而死。
每每夢醒，她總是一身冷汗，有時甚至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錢記糕點品鑑會後，雲靈嫣多次差人來找她，她都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她總有種預感，若她繼續與雲靈嫣往來，嫁給蕭冥天，夢境裡的一切都會成真。
蘇晟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愛女。
半晌，他低嘆一聲，伸手將蘇慕玉摟入懷中，語氣帶著濃濃的疼愛：“玉兒不想嫁便不嫁。”
今日朝堂上的事，昭明帝擺明了要開始整治錢家了。
他若是再不抽身，恐怕將萬劫不復。
幸好他從未插足過錢記的事，抽身還來得及。
“爹，你說什麼？”蘇慕玉淚眼婆娑地從他懷中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
她是不是聽錯了？
蘇晟心疼地看著女兒，溫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玉兒，聽爹爹一句話，莫和雲靈嫣走得太近。”
“嗯。”蘇慕玉吸了吸鼻子，眼底閃過莫名的情緒，乾脆地應下。
夢中的一切是那麼真實，細細一想，這些年她跟在雲靈嫣身旁，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以她為襯托，讓得雲靈嫣聲名大振。
以前，是她蠢，但今後，她只想守著外祖和爹爹安安分分過日子，再也不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慕玉這般乾脆的模樣，反而讓得蘇晟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