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才吳麗和他的擁抱,沈之敬明白自己該避嫌了,沒有對吳麗多交代什麼,和陳洲一起領著被扣起的張強離開。
回到所裡,張強的表現不像是一名被當場逮捕的違法人員,更顯得心中底氣十足,像是有了別的心思。
果然,不等警察開口,張強囂張地說:“我告訴你們,我弟弟的事情你們必須給我查,否則我就曝光你們警察和嫌疑人有私情,那還是局長的外甥,這份頭條夠勁爆吧!”
警員劉濤聽得一頭霧水,他才回來值班,對一些事情也只是聽聞。
面對張強的囂張,沈之敬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憤怒,他一貫冷靜且冷眼地瞥了張強一眼,拿出他以往光明正大的風格,徑直走到張強面前。
他傲人的身高,冷眼俯視著氣焰囂張的張強,不帶一絲含糊的語調,有條不紊地說:“我沒有和哪位嫌疑人有私情,你嚷嚷要司法公正,可以去對我提出控告,只要你有證據證明,只要司法給我定下刑罰,我是絕對不會抵抗的,倒是你被我們當場逮捕,更是有鄰居作證,這麼大個鎬子,還有受害人家裡遭到破壞,我給您老算算,非法入侵住宅罪,應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就更別說威脅他人人身安全,企圖謀殺,尋釁滋事罪,放高利貸等違法行為,你還是請好律師,求神拜佛別在裡面蹲太久。”
他連放高利貸的事都知道了?!張強的心頭不禁一抖,“你這是威脅我?”
沈之敬還是那副刻板的冷漠,“我從來不會威脅別人,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這是張強遇到過最硬茬的人物,偏生他的知識點匱乏,半個有力的理據也說不出來,只能換回他以往恐嚇人的嘴臉意圖扳回頹勢,“我要弄死你!”
張強還被陳洲和章晉禁止著行動,沈之敬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佔據了優勢的身高更是不屑地俯視著他的發洩,冷笑一聲,“都聽到了吧,他明目張膽地威脅警務人員,我感覺到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見識過沈之敬的能力,劉濤抿嘴偷笑,問:“沈哥,要拘留嗎?”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咱是警察,不能放過任何一名違法犯罪人員,更不能因為私人關係就徇私枉法。”沈之敬說著,像是有預知一般,目光睨向身後,正好對上趕來的張大龍。
被他一瞪,張大龍怔住,這樣的沈之敬他還是第一次見,以往只覺得法醫中心的沈大法醫就是一個繡花枕頭,只有好看的外表,裡頭虛的很,只會拿著他那點職位來教訓別人,可現在這麼一看,或許只是他不屑與你計較,而不是他沒能力去計較。
被唐銘父母投訴到副市長跟前,再被公安局局長約談,張大龍早就沒有之前的銳氣,心裡犯怵地嚥了咽口水。
沈之敬皮笑肉不笑地說:“張大隊長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張大龍連忙陪笑,“沈法醫說得是,任何人違法犯罪都必須嚴懲,張強的事我會處理的,您放心。”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公平公正。”說完,沈之敬收起笑意,將嚴肅的目光看向陳洲。
陳洲一時沒反應過來,顯得彷徨。
“洲子,咱哥倆出去聊聊。”沈之敬將大手抵在他脖子後面,態度強硬根本不容許他反抗的意思。
被拉走的陳洲一臉焦急,“哥,您別拉我,我還要去處理之後的事。”
走出了派出所,沈之敬罕見的叉著腰,毫無往日儀態的他焦頭爛額的模樣,努力的組織語言,只是他不是能言善辯的艾倫,要如何引導陳洲,這不是他擅長的,糾結了半分鐘,沈之敬選擇做回了自己,直接挑明:“洲子,你是不是對吳麗有了別的想法?”
聞言,陳洲眼睛一瞪,呼吸都停住了,“什什麼想法?”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陳洲躲開他的目光,“我,我當然沒有,我承認我確實對她過分同情,但僅僅是同情,希望能幫助她,我是人民警察,作為警察的原則和立場我非常明白,哥,您千萬別誤會。”
沈之敬眯了眯銳目,他的話半個字都沒能讓別人信服,“我誤會沒關係,關鍵是別人怎麼想。”
“這是正確的事情,別人怎麼想,難道我就不去做了嗎?”
深知沒那麼容易說服他,沈之敬捏了捏眉心,說:“好,之前的事情咱們通通別再追究了,吳麗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之後你要保持理智,同情只是一時的,你不能同情她一輩子。”
“可是隊長他——”
沈之敬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張大龍日後絕對不會再找吳麗的麻煩,我可以對你保證。”
能得到他的保證,陳洲內心忽地驚喜,“為什麼?是不是局長和你說了什麼?”
有一個公安局局長的大姨夫,想要不讓人誤會估計很難吧,沈之敬也從來不會和別人計較這些,他是憑著真本事獲得現在的職位,更加不想要上天的榮耀,成為法醫,只是因為他想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
可是這樣的話一而再的從陳洲嘴裡說出口,沈之敬也不能和以往一樣坦然面對,畢竟這是他從小照看到大的鄰家小弟。
沈之敬說明:“那天局長來視察,不是我打的小報告,是唐銘父母找了副市長,唐銘的背影雄厚,不是一般人,本來張大龍捉吳麗就不合規章制度,沒有報案,沒有實際證據證明吳麗和張威有過聯絡,就算監控拍到張威去找吳麗,也沒有直接證明吳麗綁架了張威,這事兒但凡吳麗一開始反抗提出質疑,也不會鬧出之後的事。”
“可是市民有義務協助警方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