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不想再與他糾纏,正要起身離開,。
沈之敬沒料到她的反應,下意識的伸手捉住她的小手。
被阻止的吳麗眼底的戒備更深,宛如豎起了全身利刺在警告的瞪著他。
觸碰到她微涼的小手,沈之敬反應過來隨即鬆開,說:“抱歉!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吳麗沒有多說什麼,又要起身離開。
這下,沈之敬沒有拉她的手,而是將她的衣領扯住。
“你想幹嘛?!”吳麗緊繃著情緒的大聲質問。
這……
沈之敬看了看自己的罪惡之手,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一時錯手,但你也有錯,能不能等別人把話說完再走,我也算幫過你。”雖然不是主觀為了幫她,但她得益是事實,否則現在指不定還被關著呢!
吳麗瞪著他,不過倒是沒有想要再拂袖離開的意思。
沈之敬也不是個自討沒趣的人,被她這麼瞪著,兩人的對峙在外人眼裡,那就是一個青年男子在對一個未成年少女搭訕,彷彿他一下就成了壞人。
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每天他都會在午休的三小時裡,回家做個飯,再回來上班,從法醫中心出來,遠遠的正好見到吳麗搖搖晃晃的身影在街上走著,好奇心的驅使讓他停下腳步,想著這丫頭到底有多犟,在派出所不吃他做的餃子,來到麵包店又站著不進去,是沒錢嗎?
於是沈之敬鬼使神差的來到麵包店前,駐足了好一會,他好奇的看著吳麗在長椅上打瞌睡,也不知是什麼驅使他走進麵包店,買了他不需要的麵包,還反常的坐在她的旁邊,最後還當了一回惡人。
做完這些反常的行為,沈之敬也說不清楚自己的用意,他將手裡的牛皮紙袋遞給她,說:“行吧,都我錯,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請你吃了。”
吳麗沒有接過牛皮紙袋,還是戒備的瞪著他,無法理解他的意圖。
她的戒備讓沈之敬尷尬的捉了捉腦袋,拿著牛皮紙袋的手忽然鬆開。
吧嗒一聲,吳麗愕然的看著掉在地上的紙包裝。
沈之敬冷漠的越過她,頭也不回地說:“給你了,不要就扔了吧,浪費食物可恥。”
僅僅是幾秒的發呆,吳麗慌張的目光轉身去尋找他的身影,沈之敬已經走過了馬路,這讓吳麗想要歸還也沒了方向。
這突然的舉止讓吳麗只覺得無語,她咬了咬唇,蹲下來,看著眼前的牛皮紙袋,眉頭輕皺,小聲嘀咕:“到底是誰在浪費食物!”
拖著沉重的身子,吳麗懷裡抱著牛皮紙袋,終於回到家裡。
儘管累壞了,但吳麗還是沒有太過放鬆,站在玄關處看著牛皮紙袋待著好一會,終於挪動腳步。
只見她朝客廳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頓住,下一秒轉了方向,來到神臺前的飯桌坐下,對著牛皮紙袋嘆了嘆氣。
她開啟牛皮紙袋,看到裡面的糕餅滿當當,吳麗的手僵住了,這算什麼?買這麼多是錢太多了嗎?
吳麗咬了咬嘴唇,拿出一個麵包,咬了一口,眼淚便無聲地滑落。
這些日子來的遭遇讓她絕望,那麼沈之敬這一迷之舉動則是給了她一絲希望。
作為一個無痛感患者,吳麗在其他方面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比如聽力,在派出所發生的一切,就算她沒有看到,但也能清楚聽到四周發生的對話,哪怕是被關在屋裡。
剛才沈之敬說幫過自己,那他應該是剛才張大龍口中那位驚動局長的耳報神。
之前還規勸別的警察要理智,他這又算怎麼回事?
儘管心裡對沈之敬的行為多有質疑,但是此時此刻吳麗需要的,只有一點點小小的關懷,哪怕這份關懷是自己臆想的,那也足夠她感動了。
積壓的委屈一下子收不住了,她大口的吃著手裡的麵包,兩三下就把麵包吃完,兩腮鼓鼓的,眼眶落著淚,她淚眼模糊地看著神臺上的黑白照片,口齒不清地說:“爸媽,我好像遇到好人了。”
大哭了一場,發洩過積壓的情緒,吳麗趴在飯桌上就睡著了。
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像時間的指標一般,緩慢的移動著,直到最後一縷昏黃消失。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急促的響聲把吳麗從睡夢中驚醒。
“大哥,把門撬開吧,那丫頭聽到動靜就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