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甫揉完雙腿雙肩,看了一眼天上,然後轉頭向司空玉龍說道:“看這樣子,是真不好收場了。十方俱誠鐵了心要魚死網破,就是不知道在你嘴裡算半個師父的那老頭能做到什麼地步。不過我猜就算十方俱誠不能拿他怎麼樣,可下一次的碰撞餘波一定會影響到在場所有人。聽我說,現在就我和遠處那個戰力完好的傢伙能稍微抵擋幾分,你趕緊和這幾個倒在地上的走吧,有人來接你們了,我吃了個虧,掩護一下。”
謝靈甫指了指謝勝萬,他已經拔劍,兩人都懷著相同的心思。
“好歹喝了你小子一頓酒,我得還回來。別忘了等那個叫葉長樓的小子醒了和他說一聲,欠他的一萬兩銀票我湊齊了一定還給他,別跟個討債婆似的,男人太斤斤計較,練武成不了高手。”
司空玉龍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話真多,跟交代遺言似的。”
謝靈甫咧嘴笑著,拍了拍司空玉龍的肩膀。
這一次,司空玉龍沒覺得漢子邋遢,只覺得手掌上傳來令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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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秋死死捏住十方俱誠必殺一劍,看向不遠處的劍仙。
他還有後手!
盡興盡興,好不容易能夠出手一次,當然不能這麼就算了,不然多沒意思?
十方俱誠面容嚴肅,他皺了一下眉。
入江湖這麼多年,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沒有全力出過手了。同輩的江湖中人,那時候一起登頂的各路武夫,不是死在了登頂的路上,就是最終自知資質平平,最後不了了之,還有的就是意味闌珊,出了江湖……總之各自都有自己的瑣事,最後真正踏足長生的,就只有他十方俱誠一個人。
同輩尚且如此,後輩就更不用說了。這三十年,江湖上除了兩個前輩,一個是隱居在軒轅山,曾經力拔山海,一直沒有退出江湖的項般月、還有獨掌北漠一切大權,天下武權巔峰的龍帝趙空嚴,再也找不到能夠讓他傾力出劍的人物。
而這兩人,十方俱誠也確實都曾找過,可是趙空嚴沒有和自己交手,他說既然兩人的交手註定是一死一傷,那麼在北漠命運不明的當下,他沒有非要分出個生死的理由。如果有一天,他覺得北漠不需要他趙空嚴也能活下去了,而那時候十方俱誠依舊想打,他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打個天翻地覆。
而隱居在軒轅山的項般月也只是試探性地出了兩拳,然後就拉著他在軒轅山巔喝了半個月的酒,確實實實在在地分出了個高低,在酒量上。
按照項般月的說法,他們的交手勢必會導致軒轅山的崩塌,他還想在這個清淨的地方多待些日子,就不出手了。
對這個理由無可奈何的十方俱誠沒辦法,就只好在酒量上拼高低了。後來在一次兩人都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項般月好像還透露出了一層因素,就是他項般月不想打一定會贏的架。
這個意思是我十方俱誠輸定了?
當時十方俱誠已經抄傢伙準備動手了,又被項般月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最終不了了之。
可是誰能想到在這潯陽城,還有這麼一個老人?
項般月、趙空嚴,你們估計也沒想到吧。
面對他,我不會再有回顧之憂,雖然接下來的這招可能會波及到其他人,但是下面有謝靈甫、還有先前那個持軒轅劍的漢子和名為司空月的高手,應該能抵擋一陣吧。
十方俱誠雙手啪的一聲合上。
被顧千秋捏住的那一劍,先前出現的仙佛身影開始緩緩融入劍中,最後,消失不見。
謝靈甫、謝勝萬橫劍在胸前,其餘人等已經撤離了。
來了!
這處戰場上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炸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