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雅觸驚不亂,頭腦飛轉,眨眼間想出一個主意來。一把扯下頭上的絹帕和臉上的絲巾,往刀上一纏,轉身丟到西牆根下的樹叢裡。
把秀髮向後攏了攏,十分鎮定地朝那個人走了過去。抬頭看去,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尼姑,衣衫不整,看樣子是剛從別人的房間出來。
那尼姑細細地打量幾眼蘇小雅,見對面站著一個黑衣女人,便放鬆了警惕,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蘇小雅道:“我是遠道而來的香客,打算在寺裡過夜。一個長老叫我去找悟慧主持,天太黑,房子太多,我見這所房子裡亮著燈,就趴窗朝裡面看了看。”
那尼姑詭秘的一笑道:“原來是找悟慧長老的呀?那你就跟我來。”
那尼姑把蘇小雅帶到最西邊的一個套房裡。紅燭高照,又寬敞又明亮,地中間擺放著一張紫檀木的方桌,下面放著四個錦墩;桌面上放有茶具和兩大盤水果。
靠北牆橫放著一個紫紅色的古董架,上面擺放著古瓷瓶和一些金銀器皿,牆上懸掛許多名人的字畫,別緻而又高雅。
西套間門口掛著半邊挽起的粉紅色門簾,迎門有一張南竹圓形桌子,桌後的牆壁上畫了一扇門,雕龍畫鳳,古色古香,很是逼真。
小尼姑把那門簾高高撩起,對蘇小雅道:“施主,今夜你就在這裡安歇。”
蘇小雅探頭看了看,見套間裡擺著一張雙人大牙床,床上鋪好了被褥,床頭處擺著一個繡有鴛鴦戲水的雙人大枕頭。一個高腳檀木凳子上紅燭高照。
蘇小雅心想:“這哪是什麼禪房,分明就是洞房。看來這裡的女香客沒少被這惡僧給糟蹋了。”
自己雖然有武功在身,但畢竟是個女孩家,見到這種場合不免心生膽懼,她下意識地用腳碰了碰靴子裡的匕首,似乎膽子壯大了不少。
想起家中的遭遇,當下牙關一咬,忖道:“怕什麼?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我死了他也好不了!”
這時,只見小尼姑神秘的一笑,朝蘇小雅斜了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女施主,你就在這逍遙床上自在一宿吧。小尼就不再奉陪了。”
禪堂裡只剩下蘇小雅一個人,她沒敢到處亂看,生怕外面安插眼線,一旦事情敗露,不但盜不走房契,自己也會慘遭殺害。
她手托腮際,琢磨著該用什麼辦法殺死這位武功高強的惡僧。硬打硬拼絕對不行,一旦驚動寺裡的僧人,就算插上雙翅也難以逃出靈光寺!
這惡僧是個好色之徒,我不如略施小計,以色誘人,騙這花和尚拿出我家的契證來,然後在將他殺死!
正在琢磨之際,忽聽“吱呀呀”一響,牆壁上的假門突然移動了起來。木門開處,走出一個圓頭大臉,虎背熊腰的大和尚。
他袒胸露腹,胸前長著一大片護胸毛,圓眼大嘴,滿臉兇惡。蘇小雅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寺裡的主持悟慧。
蘇小雅心裡早有準備,故此十分鎮定,緩緩地搭起了二郎腿,左手放在桌面上,右手摸著刀柄,只等他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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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就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然而悟慧並沒有直接到她的身前,而是站在桌子的對面,雙手拄著桌子,細細地看著著蘇小雅。只見她眉清目秀,秀髮飄飄,在燭光下如同仙女臨凡一般。
顫巍巍地問道:“女施主,你是哪裡人啊?”
蘇小雅見他一臉婬穢,連忙起身後退,喝道:“你想幹什麼?”
悟慧揉了幾下光頭,突然哈哈笑道:“上天註定你我有緣,真是想逃都逃不掉,送上門來的豔福不享,真是大傷陰德呀!”
說完把手試探似的伸出,向她的臉蛋摸了過去。
蘇小雅左手閃電伸出,一把扣住他手腕。這一舉動完全出乎悟慧的意料,他霸佔的女人不下上百,在他的手裡不過就是一隻待宰羔羊。
今天倒好,自己反被控制,想到反抗時,她的五指已經按住了他的脈門。突然覺得右腕一緊,頓時半臂痠麻,身子動彈不得。
悟慧眼見她彎腰朝小腿摸去,感知不妙,突然把身子向前猛撲過去,用胸膛撞向蘇小雅的左肩。使得她身子一晃,隨即向後一個踉蹌,左腳拌在凳子上,險些沒有摔倒。
等她拿樁站穩腳時,五指之力也就大大的減弱,悟慧感到手臂的痠麻感已經減輕了許多,便揮起左手將她的左手打落。
騰身後退了幾步,用左手握著右手腕活動了幾下,運用真氣,打通半邊身子上的穴道,渾身這才完全恢復了正常。兇睛暴閃,架勢拉開,要與蘇小雅展開一搏。
蘇小雅極為聰明,透過方才的一交手,便感知到這惡僧的武功應該在自己之上,如果和他硬拼下去,自己非得吃虧不可。
她急中生智,急忙做了一個叫停的動作,叫了一聲“慢!”
悟慧怒聲罵道:“死妮子!你是什麼人?想耍什麼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