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不敢戀戰,便動用了絕招,發出狗似的大叫,便把手中木棍漫空一舞,立時棍影成片,飛蛇走蟒一般向楊小玄打了過來。
楊小玄冷笑道:“雕蟲小技,竟敢在楊爺爺面前班門弄斧?”說話間,把神槍往回一撤,叫了一聲:“來個多的!”
神槍一顫,沖天飛起,頓時白光遍天,漫天都是槍影。槍棍相交,叮叮噹噹地互碰了幾下,忽聽“砰”的一聲,那根木棍被打落在地,斜斜地插在沙漠上,不住地顫動。
窮奇大駭,急忙把手一伸,手中又多出一根三尺長的木棍。
剛要舉棍抽打,只見白光一溜,神槍早已到了胸前。窮奇不敢進攻,連忙把腳尖朝一點,倏然後退五六丈遠,神槍如影隨形,窮追不捨,把窮奇困在了中間。
窮奇咬牙苦撐,三尺長的木棍左盤右擋,勉強護住了全身。
楊小玄見他已是手忙腳亂,窺破好時機,驀地沉槍壓腕,雙膀一用力,“呀”的振吭清嘯一聲,長槍直入棍影之中。
窮奇把兩眼一瞪,驚叫道:“直搗黃龍……”身子在半空來回翻滾,“砰”的一聲,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蕩起一蓬塵煙,地面上赫然留下一具屍體。
楊小玄也不知刺中沒刺中,倒提神槍,警覺地走到窮奇的屍體旁。見屍體盡是是沙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窮奇怎麼如此不經打?”楊小玄感覺奇怪,用槍尖遠遠地將屍體挑翻過來,仔細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原來窮奇是借屍附體,真身早已藉著土遁而去。地上留下的,是一具真正老頭的屍體,血液早已凝固,身上除了中了自己的一槍外,還有無數刀傷,屍體還未僵硬,看來這位老人遇害不久。
楊小玄暗呼不妙,忖道:“附近一定有村落。村民們恐怕凶多吉少。”
大漠沙如雪,在昏暗的日光下起伏連綿,彷佛沉睡的海。狂風吹來,沙浪洶湧,在下方層層疊疊地滾動推進,極是壯觀。
偶爾瞧見無數銀白色小蛇在沙漠上蜿蜒迤邐,齊頭並進,漫漫白鱗閃耀著眩目光芒。楊小玄看了半晌,四周一片寂靜,時而有鳥兒的飛起,什麼也沒看到。
心裡一直在想:“浩瀚的沙漠裡,窮奇會逃往何處?”
他登上一座沙丘,開啟神眼四下搜尋,正南方的一座沙丘上流沙翻滾如浪,沙土下有一個猙獰的怪物,正遁地奔逃。
楊小玄瞧得真切,當下把肩頭一聳,腳下升起一朵祥雲,將他托起三尺多高,行雲如飛,快速地朝兇獸追擊過去。
窮奇乃四大凶獸之一,不但兇殘,嗅覺也極為靈敏。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嗅到人的氣味,並可以根據氣味品鑑出是敵是友,是善是惡,是男是女,是人是神。
楊小玄正氣凜然,殺氣沖天,氣味尤為刺鼻,他知道楊小玄已經追了過來,騰身躍出地面,雙翅一展,興起了一股妖風。
瞬間狂風怒卷,黃沙蔽天,眼前頓時一片昏黃,楊小玄急忙以袖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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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那妖獸便不見了。
楊小玄輕輕地搖了搖頭,俊秀的臉上流露出少有的無奈。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雄雞的叫聲,他騰起祥雲循聲趕了過去。
大漠的深處,果然有一片綠洲,房屋點點,稀稀落落。楊小玄降下雲端,沿著一條土路,向村莊走去。
小村很小,只有十幾戶人家,土打的門牆,草搧的房頂,和中原的村落截然不同的是,家家戶戶相距甚遠,即使左右兩邊都是平整的土地,也要間隔一段距離。
小村寂寞,人煙罕跡,路過的幾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閉,只聞犬吠,不見人影。楊小玄繼續朝前走,小村的盡頭,終於發現一個大戶的人家。
瓦房清亮,門樓高大,比起那幾戶人家的房子,明顯要氣派許多。環境十分幽靜,兩扇漆黑的大門完全敞開著。
楊小玄來到大門前,探頭朝裡看了看。見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隻散放的小雞在院子裡悠閒地散步。
楊小玄隱隱覺得不妙,衝著院子裡面喊道:“有人嗎?家裡有人嗎?”連喊了四五聲,也不見有人應答。
他想起那具老人的屍體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湧上心頭,緊行幾步,到了房前,見房門虛掩,他不假思索地拉開房門,便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直功鼻孔。
楊小玄越發明白,這戶人家已是凶多吉少。他搶步衝入室內,眼前血腥的一幕,令他毛骨悚然。
屋地上汙血遍地,血泊中倒著四五具無頭屍體,屍首的頸腔裡,插著一根竹籤。竹籤上用火漆畫了好多符篆。脖腔子裡不住地朝外流著血,房中滿是蒼蠅。
大漠深處,如同世外,眼見這戶人家慘遭絕倫,楊小玄心裡的滋味實難言喻。
自己身為乾坤護使,就是為了護佑蒼生。可這悲慘的一幕總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裡有慚愧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