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子姍“嚶嚀”了一聲,雙臂環抱著楊小玄的脖頸,低吟著,顫慄著,虛軟無力地任由他的舌尖在回中橫行,沉醉在無比的幸福當中。
陽光燦爛,枝頭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地歡叫不停。一陣午風吹來,風鈴叮噹,簾影搖曳,兩個人似乎也要隨之飄起。
“開飯嘍!”骨朵的喊聲傳來進來。竺子姍急忙將他推開,二個人相視一笑,朝飯廳走去。
為了減輕楊小玄對師傅思念,吃完午飯,竺子姍、骨朵就帶著楊小玄去二舅和表哥家中串門。晚上做了好多的酒菜,所有的親戚幾乎全部到場。
酒過三巡,眾人微有醉意,便講起楊小玄小時候以一打五的趣事,更加興致高昂。
楊小玄早已厭惡外面陰謀與殺戮,真希望溫馨常在,時光永駐。
他心中震顫,又想起連月以來經歷的陰謀、殺伐……登時覺得說不出的疲憊厭倦,忖道:“我何年何月才能永遠過上這平淡而快樂的日子?”
這邊有家人的陪伴,享受著家庭的溫馨,而無二牛這邊卻是孤單落寞,一個人在寒風中孤單的前行。
此前一對陰陽雙翅一展能飛五百里,飛到流沙河只需半天時間。可眼下有傷在身,不能駕馭翅膀,他只能徒步而行。
雲璐山距離流沙河沿途五千裡,盡是丘陵與荒原,極少見到人家。唯有經過一處山腳下時,這才看到幾戶人家。
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
在河邊撈魚,瞧見一個滿臉塵土的胖子,扛著一條大棍呼嘯而過,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無二牛嘿嘿笑道:“無大將軍真是不簡單!這要是把大膀子整出來,還不得把這些山民下趴下啊!”
起初他的腳程還是極快,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便覺得飢腸如鼓,兩腿如同灌鉛,漸漸有點走不動了,好在身上帶了一些食物,找個避風的地方將食物吃光。
雖然鬧了個半飽,但那疲憊之感大大的減少。自言道:“我可別猛勁蹽了,累爬蛋了可就糟糕了。”於是扛起大棍悠閒地朝前走。
日薄西山,彩霞漫天,無數寒鴉在空中呀呀飛舞。
無二牛見天色漸暗,極想找個山村過夜,於是選了一個高處,登高遠望,見四下盡是荒野,一望無際。
眼下正值初冬時節,這裡雖然沒有大雪封地,但樹木全都凋謝了,在十月的雲霧之下,顏色完全褪了。遠處的高山上已經蓋了初雪,平原上已經籠罩了濃霧。……潮溼的樹林緘默無聲,冷風襲來,彷彿悄悄在哭。
無二牛茫然四顧,不知將欲何往。想到天地縱大,卻再也沒人相伴,更是悲從心來,忍不住地大聲呼叫。
他先喊師傅,然後喊師弟,直到嗓子已經沙啞,也不見一個人影。突然想起了從前的夥伴。
那小叫花子烹飪手藝高超,若是與他同行,一路美食不斷,而且彼此談笑風生,可比這孤單獨行不知強過百倍。即便是骨朵喋喋不休的責罵,現在想來,也是直如天上的仙樂。
寒風凜冽,飢腸如鼓,見前方不遠處兀立著一座矮山,拎著大棍子朝前走去。
一路上幻象重重:他幻想著山上能有個道觀,自己一報出乾坤護使的名號,那老道立馬給他下跪,並給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
當他來到山前,眼前的幻象破滅了。環首四顧,星光疏落,寂寞的小山空空蕩蕩,寒風呼嘯,清寒入骨,無二牛心中一陣淒冷與失落。
好在山崖下有個石洞。匍匐著勉強還能鑽進去。
無二牛自幼在山裡長大,對打獵、採藥之事頗有經驗。他見洞口光滑,洞外又有許多雜亂的足跡,估計洞中藏有動物。
他緊握大棍,調運真力,用棍子敲打幾下洞口。勁力非凡,響動極大,把這座小山震得轟轟直響。
側耳聽了聽,洞裡果然傳來“哼哼卿卿”的怪叫聲。他凝神戒備,工夫不大,果然有一頭大野豬衝了出來。
單等野豬探出半個身子,無二牛手起棍落,正打在野豬的脖頸子上,“吱吱”地叫了幾聲,便不動了。
無二牛嘿嘿笑道:“有福不用忙,沒福跑斷腸。我無二牛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一頓美餐又來了!”
他在附近的山上收羅好多幹柴,用石頭搭了一個烤架,找來一塊很大的石板,蓋在烤架的上面。
生著火之後,先割下好多豬油,放在石板上。石板發熱,豬油受熱後油脂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