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風確實不同於從前,他觸驚不亂,低吼一聲,把身子捲起,一連串朝後連翻數個筋斗。
無二牛一棍打空,朝前一墊步,再復一棍。就在大棍下落之時,忽然狂風大作,混沌之中,突然響起猛虎的咆哮聲。繼而蹄聲密集,煙塵開處,一隻虎頭獅子獸朝他衝撞過來。
無二牛大驚失色,急忙轉過身子,掄起盤結棍朝那怪獸劈頭打去。不等大棍下落,漫天的塵土之中突然亮起一道精光,電閃一般將棍頭纏住。
驚楞之時,忽覺手中的大棍被什麼東西朝上撩起,力量極大,無二牛一個站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倒退數步。
這時,骨朵、馮子夷也已經殺出了包圍,與無二牛並肩站在了一起。
煙塵散盡,三個人抬頭看去,只見陣前站著一頭虎頭獅子獸,獸身上坐著一個女子,年齡在這二十一二歲,雖說面容姣好,只是打扮得有些古怪。
她腳蹬草鞋,長布裹腿,一條粗布裙子織著各色的花紋,裙子的外面則綴著一圈布條,每根布條上繡著不同的圖案。
上衣緊小,忽動間露出肚臍,一頭烏髮套著一個由各色花朵紮成的花圈,腰間掛著一把五尺多長的寶劍,又細又長,動轉之時好似長蛇遊走。來者正是白花蛇珍菊。
三毛風脫險後更加囂張憤怒,三條眉毛同時豎起,指著對面的三個人道:“你們三個今天必須得死!”
珍菊陰冷冷地道:“我姐姐珍梅,我丈夫古朗均死在他們的手中,我豈能放過他們!三毛風,這是我們兩家個人的恩怨,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三毛風瞪視珍菊一眼,想要動怒,卻又不敢,站立了片刻,便回到自己的妖群當中。
珍菊由腰間解下一個碧綠色的海螺角把海螺角放在唇邊,烏嘟嘟,烏嘟嘟地吹了起來。
妖光一閃,從西山坡上殺出五六個黑衣人來,長相怪異,人手各握著一把長刀。
為首的卻是一個紅衣男子,綠眼長鼻,眼神凌厲,一雙巨大的耳朵上,掛著兩條綠色的小蛇,宛如一對碧綠的耳環。腰間懸掛一柄奇異的米字旋光刀,精光閃爍,寒氣逼人。
骨朵秀眉微蹙,驀地脫口叫道:“珍疾!”
無二牛、馮子夷一凜,珍疾是珍梅、珍菊的哥哥,乃妖族頂尖頂級高手。此人性情殘酷兇厲,喜歡喝人血,那把米字旋光刀有驚天裂地之威力。
但此人性情孤僻,獨自修煉在長蟲山,與西山老妖、七十二洞妖王從來不相往來。此次他來到西方邊境,必是為了尋仇而來。
骨朵一臉的凝重,低聲對二人道:“一個三毛風已經足夠強大,又添了兩個蛇妖,莫說反敗為勝,就是突圍的機會都無可能。敵眾我寡,群鬥我們必死無疑,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一下時間。九公主與我心靈相通,我的心扉老是扇動不停,估計花竺國已經派來了重兵。”
無二牛道:“西北方妖雲翻滾,估計還有大隊妖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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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趕來,還不如同心協力,朝一處突圍。都是我無二牛惹的禍,拼死也要把你倆救出去。”
骨朵道:“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怕三個妖怪不會給我們突圍的機會,不必說了,你們倆為我觀敵瞭陣,待我大戰珍菊。”
她緊握雙鉤,昂然走上前去,單鉤直指珍菊的眉心,厲聲喝道:“女蛇妖,冤有頭債有主,你丈夫古朗是我殺的,想要替他報仇,就請與我單打獨鬥!”
珍菊縱聲狂笑道:“有趣有趣,夾子裡的兔子,網裡的魚蝦,還敢口出狂言?嘿嘿,姑奶奶倒要瞧瞧你這個小妮子有多大的本事!”
推動虎頭獅子獸剛要上前迎戰,卻聽三毛風大聲喊道:“珍菊大將軍,這是妖女用的緩兵之計,不如我們同心協力,一起將他們生擒活捉。”
骨朵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三毛風,哈哈笑道:“妖族果然沒有幾個無蓋世英雄,只會採用群狼戰術。”
珍疾天性狂妄,見這三個人頗為面生,只道是幾個無名小輩,當下也不反對,眯著眼睛緩緩地說道:“我蛇仙家族個個都是蓋世英豪,豈能懼怕你這個小妮子?珍菊,把她給我拿下!”
珍菊正要抖動絲韁,卻聽三毛風大聲吼道:“三眉大王有令,必須群起功之!”
珍菊轉頭怒視了三毛風一眼,冷冷地道:“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倆個人的恩怨,與你無關,膽敢再廢話一句,我叫你先死!”
三毛風咧了咧嘴巴,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和恐懼的神色,把手一揮,氣呼呼地道:“我還不管你們的破事了呢!”轉身朝自己的陣營走去。
珍菊亮出長蛇劍,兩腿一磕怪獸的肚皮,那虎頭獅子獸一聲怒吼,朝前疾衝了過來。
骨朵單腳一跺,騰身躍起,半空中人鉤合一,宛如一條綢帶,電閃一般朝珍菊的雙眼刺來。
珍菊把長蛇劍左右一分,“鏗鏗”兩響,把雙鉤分開,借勢使了一招“長蛇吐信”,直奔骨朵的前心刺來。
劍尖到處,突然爆開一道土黃色的光浪,倏地化為兩個土黃色的蛇頭。白牙森森,紅信吞吐,彷彿已將骨朵吞下。
小妖們擂鼓吶喊。馮子夷花容失色,暫且連呼吸都已經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