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沒有吃飯,只是喝了一杯花粉,便倒在了床上。
倦鳥歸林,蝙蝠橫飛,暮色漸漸籠罩了山村。三個人正自為他擔憂,忽見楊小玄平安歸來,連日來的憂慮與不安……登時消散一空。
骨朵道:“他一走就是兩三天,也不說給家中傳遞個音信,害得我們為他擔驚害怕,進屋後誰也不許理他。”
馮子夷表示同意。竺子姍身為妻子,怎能開這等玩笑?幾次起身想要下床迎接,但都被骨朵給摁倒在床上。
楊小玄走進房中,見珠簾搖曳,隱約可見竺子姍側臥在床上,正與骨朵、馮子夷在嘀咕著什麼。
見廚房裡霧氣瀰漫,開水沸騰,故意大聲說道:“水開了,要不要灌入壺中?”
骨朵、馮子夷笑而不語。竺子姍實在把持不住了,掀開被子,赤著腳跳下床榻,直奔了出來,叫道:“小玄!”一陣風似的撲入楊小玄的懷中。心下激動,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楊小玄笑道:“幹嘛,一見面就哭鼻子,羞也不羞?別人見了,還以為兩口子又打架了呢!”
竺子姍破涕為笑,突然狠狠地掐了楊小玄一把,怒道:“誰讓你拋下我,獨自去了小秦山?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傷心自憐,淚水又撲簌蔌地滾落。
楊小玄心中大軟,慚愧疼惜,摟住她的肩頭,軟語賠罪。被他這般溫柔哄慰,竺子姍反倒哭得越發委屈。
骨朵、馮子夷人家夫妻倆相訴牽掛之苦,知趣地退了出去。掩門時,卻聽骨朵陰陽怪氣地道:“還是人家兩口子好呀!旁人再擔心也沒有用!”
(本章未完,請翻頁)
竺子姍“噗哧”一笑,這才想起二人就在身側,微感害羞,紅著臉輕輕推開楊小玄。
楊小玄笑道:“你們倆幹嘛要走啊?我們沒有什麼秘密可談。九公主只是起了暴雨天兒,打幾個雷,下一陣暴雨也就雨過天晴了。”
二人齊笑。沏好一壺熱茶,又回到房中。
談笑了片刻,骨朵道:“九公主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駙馬爺凱旋歸來,今晚是不是該慶賀一下呀?”起身要去廚房。
楊小玄路過彭水時,特意從當地酒樓買了幾樣酒菜。便對骨朵道:“不用下廚房了。我路過一個鎮子的時候,見一家酒樓的招牌上寫著‘清燉鰷魚’,就特意買了這道菜。另外還有三樣其他小菜。”
馮子夷屬於水族之人,對水生物頗為了解,笑道:“駙馬真的很有愛心。書中記載:鰷魚其狀如雞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其音如鵲,食之可以去憂。一定知道九公主為他擔憂至極,因此為她解解憂慮。”
骨朵拉著長聲道:“既然給人家夫人買的,我們倆是不是該靠邊站啦?”
楊小玄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幹嘛分得那麼清楚?”說話間,把手一伸,將隱藏在手中的食盒現了出來。
竺子姍對骨朵道:“把咱們採的蘑菇、挖的山菜也做上幾樣。”
馮子夷道:“今天誰也別和我爭,讓我給你們露一手!”挽起了袖子,拎起了食盒,朝廚房走去。
當夜,四個人盡興歡宴,極為開心。酒過三巡,三個人非纏著他講述獨戰雉雞精的經過。
楊小玄也不客氣,連比帶劃地講了起來,敘述間不免有所誇大,明知他會化險為夷,但還是令三個人膽戰心驚。
關於雲婈仙子為他清除身上臭味一節,楊小玄只能輕描淡寫的一掃而過,但還是引起竺子姍的嫉妒。
竺子姍問道:“你不是與雲婈仙子終斷聯絡了嗎?她怎麼會知道你會有難?並在杏花山上等你?”
楊小玄解釋道:“雲婈仙子如今是北海之外一百零六城的聖女,小秦山恰巧也在北海之外,所以九天玄女才派她來為我解難。”
骨朵道:“我有疑問。獨戰雉雞精那是何等大事?按理說,你在忙也該和家裡打個招呼。你倒好,一去就是兩三天,莫非事先就和小仙女有約在先吧?”
楊小玄嚷道:“你們倆是不是患有疑心病啊!當時也想通知你們一同前往,後來一考慮,你們三個傷的傷,病的病,告訴你們只有擔心和牽掛,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們!況且你們關閉仙道這麼久,就是想讓你們投入戰鬥,又能做什麼?”
骨朵聽他說的處處在理,不禁吐了一下舌頭。
馮子夷半真半假地逗道:“你如此喜歡雲婈仙子,見面就沒訴訴相思之苦?”
楊小玄苦著臉道:“那只是我少年時一廂情願的愛戀而已,哪有什麼相思之苦?況且人家又是聖女,哪有我們這些凡塵俗念。”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