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點滴打好了,我去叫醫生。”許意歡正欲起身,眼見雲在自己把點滴拔下來,她眉毛不經意之間皺了起來:“這樣,沒問題嗎?”
“不用大驚小怪。”雲在動作乾淨利落,“讓她們來收拾一下就行。”
“好吧。”
“對了加個好友吧。”雲在說。
“好。”許意歡開啟手機掃一掃,卻發現少年根本沒有掃一下的意思,“怎麼了?”
他把手機奪過去,在搜尋一欄輸入一串數字,點選好友驗證,對她說:“我沒帶手機。”
“那我就先走了。”許意歡沒對他這不禮貌的行為感到生氣:“下次別為了賺錢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女孩仔細地把小提琴放進袋子裡,叮囑一句後背著小提琴離開病房,她走的時候連頭都不回一下。
你說,當教堂裡的白鴿知道田野裡的烏鴉愛上她時,她會怎麼做呢。
不過真可惜,沒有一輩子的白鴿,也沒有一輩子的烏鴉。
放棄簡臨安,把她奉為神,怎麼可能呢?
不過演戲,誰不會呢?
許意歡有權有勢,雲在不信,在他的刻意引導下,這麼喜歡簡臨安的許意歡會無動於衷。
雲在回到家,順手將門口的垃圾撿起扔到樓下的垃圾站,雖說是垃圾站,不過是一群人都把垃圾丟到這裡,有人定期來收拾罷了,以前這裡也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坪。
這裡地處澈都邊境,幾十年前這裡是繁華地段,不過破敗也很快,空氣中瀰漫著腐敗的味道,偶爾聽見幾戶人家吵架聲音,雲在面容如常,在他眼裡這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外牆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低矮的樓房狹窄的樓道讓他作嘔,其實這和他搬家前的環境相差無幾,他本來早該習慣的,可今天住過的病房讓他愣神,原來人可以住在這麼幹淨寬敞的房間。
當人沒見過光時,本是可以接受黑暗的。
雲在嘆了口氣,剛想上樓,就被一道倨傲的聲音叫住。
他回頭一看,冷漠的勾唇一笑,“王霖?上次沒打爽你?”他本想倚牆耍帥,可一想到牆上的汙垢他忍住了。
王霖捂住口鼻,嫌棄的環顧四周:“你就住這環境?”
雲在愣住了,他沒有被王霖這句話所傷到,而是想起許意歡,如果她看到這環境會怎麼樣呢?
轉而一笑,和他又沒有關係。
王霖突然意識到好像這麼說有點不太好,才有些彆扭的開口,“其實這種環境也挺好的,至少…至少……”王霖第一次恨自己沒有文化,連個形容詞都說不出來。
“有事嗎?”雲在可沒時間看他擱那像便秘一樣的撓著頭。
“我決定——”王霖站直,一臉驕傲:“讓你來當我的小弟!”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他就知道,王霖找他沒有什麼好事。
“你先等等,我給你錢。”王霖見雲在停下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幫我打架,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能給我多少?”雲在興味盎然,在原來的學校裡還真沒見過像王霖這種人蠢錢多的冤大頭。
“打一架一千。”王霖說,他也是在試探,看他多少滿意。見雲在眉頭緊蹙,他頓時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雲在不會看出來他的小心思了吧。
“兩千五!再不能多了。”王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