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失時機地假作怒態:“冰兒,你先和公子陪兩句話。這個揚箋,也太毛燥!我找他去!”也不等“白狐”反應,我便衝出來掩上門。
這墨韻,好演技。若不是冰兒先告知於我,我差點便信了……
我在門口聽著,墨韻在房內放聲大哭。我覺得事情有戲,便去敲揚箋的門。門開了。我拿著揚箋的劍走進來,看見揚箋坐在床邊生悶氣。
我坐在他旁邊。“揚將軍,出什麼事了?”
“叵耐黃口小兒,辱吾心之所向。”揚箋的聲音平靜得怕人。
“如果,你的心之所向在自己侮辱自己呢?”
“什麼?”他的眼睛忽而很明亮了,看了我一眼,可很快又黯淡了。
“可是,我剛才已經對她拔刀相向了。”
“或許,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你。再勇敢點。我會招攬她入咱們聚義軍,軍中正好缺一個武器改造師,你也便可以不必長時間煎熬了。不過有些話最好趁早說。”我拍拍他的肩,放下劍,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間,冰兒也來和我會合了,說到墨韻的後悔之情,與揚箋知情之後如出一轍。
這兩個人怕不是要急死我們……
第二天,我把揚箋留下,想自己帶冰兒出來玩的時候,冰兒卻說太累了,讓我自己看一會。揚箋也說,趁早熟悉這座城,對我們有益。無奈,我只好僱一輛馬車讓冰兒休息,自己卻和揚箋走街串巷。我們走過著名的溪橋,兩個浣紗女在一邊談論著什麼。
我聽見:“我猜揚箋一定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吧!”
我偷笑一聲,這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就正在他們身旁經過呢。
我不經意間抬頭,見五層樓的房簷上,有一個白衣人,蒙白紗,站在上面定定地看著我們。我看了一眼揚箋,默默把馬牽住了,減了速往前走。
到得城西,卻是有些眼熟——這是我們在下雨時歇腳的地方,揚箋那首詞還在上面掛著呢。旁邊這次築起一座木臺,圍了一群人在看。後邊有一人,我看著十分眼熟:紅袍,銷金槍……
五弟,羅文廣!
我急忙下馬,把他拉到一邊。“五弟,我來時囑咐你什麼來著?你怎麼自己到這個地方來了?”
“四哥!你不在太長時間了。眾將都擔心你們是不是陷在城中,我便自告奮勇來尋你。墨城已被小弟和夏侯峰、曹世雄兩位將軍拿下了。大哥他派六弟和夏廣、方達打破了高密。”
“那太好了!”
“另一個訊息就不太好了。”
“什麼啊?”
“代州節度使劉天定反叛,被荊國大將軍方烈襲破斬首,他兒子劉子曜在代州稱帝了,說要改元文泰。這一反,楚州也聞風反叛,稱楚國。”
“怎麼現在反了?”
“因為……女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