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樓劍勢剛起,就被白行簡的六樓巔峰劍意一掃而空,劍吟聲驚起的那一刻,一聲慘叫隨之而來,只見前一秒還在小院門前裝逼的百里江南,此刻已經被劍意侵襲,似斷線紙鳶一般飄搖而起,狠狠的撞落在身側牆體上。
小院內的李三思嚇了一跳,慌忙躲開了幾步距離。
再次抬眼望去時,發現百里江南已經無法起身,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再無半點人色,雙眸間的冷厲也早已散去,轉而被一股驚懼之意所替代。
一道可怕的劍痕出現在他的身上,自眉心起始,一路往下延伸,沿途面板寸寸皸裂,甚至於那件厚重的盔甲都已被完全斬裂,鮮血自體表快速流出,轉而就被殘留的劍意蒸發殆盡。
他努力抬起頭,想要拄著那把黯淡無光的長劍站起身來,空中的白行簡卻沒有半點猶豫,默然揮手,劍意再落,直接切斷了他的雙膝。
原本已撐起半個身體的百里江南再次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嚎,他猛一下趴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這一次他連頭都無法再抬起,只能無助的倒地喘息。
所幸強橫的五樓體魄讓他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但此刻的他卻也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那把長劍被隨意的丟在了一邊,跟他的主人一般飽受著眾人的冷眼。
可憐百里江南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明明是第一個找到李三思的,可結果卻也是第一個倒下的。
劍光掩映之下,沒人敢說話。
滿城劍修盡數安靜,似乎都在思考自己有沒有資格攻破白行簡的劍意。
而那位自北境揹負七劍而來,喜穿白衣擅殺人的劍修白行簡,也在半空中懸停了很久。
他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著其餘劍修的反應。
腳下的那把劍依然安靜無息,默默無聞的姿態好像只是簡單的飛行工具。
可他背後的那六把古劍卻在下一刻同時驚起,劍劍垂落,環繞在他周圍,像是忠臣一般將其守護。
散落的半數劍意也依然停在眾劍修身前,至此尚未有人出劍將其攻破。
沉寂的氛圍持續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白行簡忽然笑了,“承蒙各位體諒,若再無人拔劍,這人,白某可就要帶走了。”
笑聲不曾刻意張揚,卻讓人感覺到了那份固有的囂張。
在場劍修千千萬,可登上六樓者卻寥寥無幾。
放眼望去,已至六樓巔峰,甚至無限逼近七樓的白行簡算是此間第一人。
他有七把劍,劍劍可殺人。
除非眾劍修聯手而上,否則的話,沒人是他的對手。
沉默聲中,白行簡環顧四周,見無人說話,突然再次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笑得不能自已,笑得在場劍修個個臉色鐵青,卻又屁都不敢放。
“大魏朝的劍修,還真的是,可愛。”
笑聲落幕的那一刻,白行簡搖頭丟下了這句話。
隨後他輕輕揮手,做出了一個收劍歸鞘的動作,漫空劍意頓時盡數而回,那六把古劍亦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重新束在了他的背上。
再有片刻,他不想再浪費時間,當著所有人的面御劍而至小院門前,看也不看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百里江南,大步朝著李三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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