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以近乎永生的魔道意志,對我立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李三思深深呼吸,壓下內心所有驚懼,平靜開口,“哪怕有朝一日你恢復了全部的實力,哪怕你能輕易的掌控這具身體,哪怕整個世界都因你的存在而顫抖,在我面前,你依然要時刻保持謙卑,以我為尊!”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況下,你都要遵守你我之間的羈絆和約定,以我的思維和命令為導向,聽從我的任何安排,不得擅自主張!”
說到這裡,他已經能感覺到從金色牢籠中傳來的愈發清晰,毫不遮掩的憤怒和怨氣。
但他不做任何理會,情緒始終保持穩定。
平靜的目光穿過人魔之間懸停的暗色,落在那道如山般高大的魔道祖師身上,停頓片刻,繼續開口,“若有違背,甘願魔道崩塌,為天地束縛,經受億萬年困獸之苦。”
言及至此,李三思猛然抬頭,感受著魔道祖師那默然驚起,幾乎籠罩了整座金色牢籠的滔天殺氣,卻不為所動,只是在黑暗中與之對峙,其身渺小,但無比堅定。
黑暗中的沉默持續了很久,魔始終沒有說話。
李三思並不著急,安靜等待著它的回答。
從少年口中得知了魔不死不滅的秘密後,一種難以言說的危機感便時刻籠罩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那座金色的牢籠雖然將魔封印在了他的體內,無法出來,但實則也為它提供了遮蔽氣息的避難所。
它的力量仍在一點點壯大,哪怕進展緩慢,但只要給它足夠長的時間,早晚有一天它能夠恢復到巔峰狀態。
到那時,李三思的下場可想而知……要麼真的被當成一隻小爬蟲給捏死,要麼,成為一具莫得感情的傀儡。
他自然不允許那兩種情況發生。
所以在魔的力量強大到難以掌控之前,他必須做出必要的應對。
想了很久,也只有發誓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個世界的誓言很奇妙,與李三思前世的“對天發誓,如若做不到,必然天打雷劈”這種走口不走心的瞎幾把承諾完全不同。
一旦立下誓言,必然會受到這個世界大道規則的監管。
若是違背誓言,該怎麼樣,就一定會怎麼樣……天打雷劈也好,出門暴斃也罷,當初立下的誓言有多惡毒,到時候承受的惡果就有多可怕。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最擅長髮誓的海王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一不小心就要自食惡果。
當然,若是立誓之人的實力強大到可以無視這個世界的規則管束,那自然什麼都不用怕,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就好比巔峰狀態下的魔道祖師,即便立下誓言,它也無懼後果。
所以李三思才會想到利用它的魔道意志和本源之力為約束,以它最恐懼的業果來做威懾,這樣的誓言對它這樣的強大存在同樣有作用。
黑暗籠罩下的金色牢籠中,突然亮起了一對巨大的血瞳,無盡的殺氣和狂躁氣息纏繞其間,捲動著不屬於這個人世間的冷漠情感,落在了獨身而立的李三思身上。
魔的冷笑聲隨之傳來,毫不掩飾它的譏諷與嘲弄。
片刻後,它漠然開口,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你配嗎?”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爬蟲,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想讓它這位尊貴無敵的魔道祖師,立下如此誅心的誓言,他怎麼敢?
李三思似乎早料到它會是這種反應,他沉聲說道,“你要是覺得我不配,大可以重新尋找一處避難所,我這隻小爬蟲的身體,容不下你這隻大魔頭。”
“你以為本尊願意待在你的身體裡?”
魔冷哼了聲,“若非祭酒老頭多管閒事,本尊現在早已奪魄重生,重獲自由,還用得著受你這隻小爬蟲的氣?”
“所以說你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