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兩口，見沈書寧還皺著眉看著他，有些不解：“怎麼了？”
“我以前是不是在這家拼圖店見過你？”沈書寧道。
剛剛那一幕實在太熟悉了，像季頌安這幅容貌，她瞥了一眼記住了也是很正常的。
季頌安咬吸管的力道大了兩分，熱可可燙得嘴唇紅豔豔的。
“大學的時候來過幾次。”季頌安道。
“難怪。”沈書寧把東西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我以前也經常來，說不定我們真的見過。”
小隔間的桌子能放下一千片的拼圖，兩個成年人面對面坐著，伸長腿就能碰到對方。
她沒有再問，季頌安低著頭也沒有再解釋。
他知道沈書寧大學時經常和李可兒來這裡，那是一次偶然的發現。
第一間焙檸的地址是他精挑細選的，簽合同那天，a市下了場大暴雨。
當時飯點剛過，他站在從商店出來，被大雨困住了腳步，只能和人群一起擠在門口躲雨。
沈書寧和李可兒從雨中跑了進來，雨水打濕了兩人的後背。
兩人收了傘，用紙巾擦了一下被打濕的臉頰。
“也就我們倆這麼有興致了，大雨天的。”李可兒環著沈書寧的手臂，兩人並肩進了隔壁的書店。
季頌安腳尖一轉，不遠不近地走到兩人身後。
跟蹤這種事不光彩，季頌安不敢說。
那天，沈書寧和李可兒在這個角落裡待了一下午，季頌安就坐在對面，兩人偶爾進出，門縫裡總能窺探到一點光景。
也是在那之後，季頌安也成了這裡的常客，他不知道沈書寧什麼時候會來，所以他經常來。
後來聽店員說，出了新品，沈書寧一般都會來看看。
他躲得很小心，兩人從來沒有正面碰到過。
“錯了，不是這裡。”
手指被人輕輕捏住，季頌安才回神。
沈書寧拿過他手上的碎片，放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想什麼呢？”她看季頌安心不在焉的。
嘴上說著，她手上也閑不住，指尖在季頌安虎口上的痣戳了戳。
“在想禮服。”季頌安道。
沈書寧以為他是因為要參加沈建的生日宴緊張，可轉念一想，季頌安作為凝天的總裁，應該應付得了這種宴會。
“那個衣服圖片我看了，你穿肯定好看。”沈書寧想，那就是擔心禮服不滿意。
季頌安扯著嘴角笑了笑，沒再多說。
他確實害怕，並沒有沈書寧想象中的那樣遊刃有餘。
陰溝裡的老鼠換了皮囊走到聚光燈前，還是忍不住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