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呂冰兒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人就猛地咳嗽了起來,咳嗽的很劇烈,沈辰彥看向她的眸子瞬間湧現出一抹緊張,“怎麼了?”
呂冰兒咳了好幾下,故作堅強地微笑著衝坐在對面的男人揺揺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虛弱地道,“我沒事。”
就在這時,剛才回答過沈辰彥話的男醫生忽然大喊出聲,“沈先生,我想起來誰可以給呂小姐捐獻眼,角膜了!”呂冰兒給他的暗示,男醫生瞬間就明白了。
沈辰彥轉頭看向男醫生,犀利的視線凝視著他,“誰?”
男醫生上前一步,抬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呂冰兒,像是在猶豫著什麼一樣,又像是在心虛著什麼一樣。
然後又把視線落在沈辰彥身上,本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態,一咬牙,開了口,“沈先生,就是你們說的那位呂晴兒小姐。”
“不行!”
隨著沈辰彥冰冷且不容商量的話音落下,偌大的病房裡頓時陷入一片令人髮指的寂靜之中。
外面的冷風夾雜著細碎的雨,透過半開的窗戶落進來,也不知道是風太冷,還是沈辰彥身上的氣息太冷,病房裡的人都如置冰窟,覺得要喘不過氣來。
一瞬間,病房裡的人,除了沈辰彥外,所有的人都彷彿被點了穴道,結結實實地定在了原地。
以為自己的的陰謀很容易就會得逞的呂冰兒,在聽到沈辰彥拒絕的話後,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都忘記了假裝出來的咳嗽。
等到回過神後,被纏繞在紗布下的眼睛,猛地閃過一抹毒蛇般陰狠毒辣冷光。
她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年,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恢復,甚至都不能正常下床行走,呂晴兒只是坐了僅僅三年的牢。
為什麼她想要呂晴兒的眼睛這點小小的要求,沈辰彥甚至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不行“兩個字?
她是知道的,人在緊急情況下,最先脫口而出的往往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所以,沈辰彥在心底是不想要呂晴兒把眼,角膜給她的!
難道沈辰彥對呂晴兒那個小賤人動了感情?
在這一刻,呂冰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即便是在三年前,她也從未有過這麼恐慌的時候。
她因為和沈辰彥從小一起長大,陪伴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又因為那件事,沈辰彥對她很好,基本上她想要什麼,沈辰彥都會送給她。
可唯獨有一樣東西,也是她最想要的東西,沈辰彥卻吝嗇於給她,偏偏給了呂晴兒!
呂冰兒氣的嘴唇都差點咬破,臉色發白,若不是對方是沈辰彥,她恐怕會當場發作出來。
“咳咳.....”病房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響起呂冰兒劇烈的咳嗽聲,她伸手柔弱地捂住胸口。
憑著聽到的男醫生開口的聲音,衝著男醫生站立的方向,嬌柔地說,“鍾醫生,你別再這樣說了,我用誰的眼,角膜也不會用呂晴兒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這麼做的。”
說完,呂冰兒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沈辰彥吩咐護士給她拿過來一杯水,接過,遞到了呂冰兒的唇邊,“先喝點水。”
呂冰兒十分順從地喝了幾口,然後衝著沈辰彥揺了搖頭,示意她不喝了,沈辰彥將水杯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得到暗示的男醫生,心裡害怕沈辰彥身上的威壓害怕的不行,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呂小姐,你以前和呂晴兒小姐在京城時,一起去過我那裡做過體檢,我看了一下,你們的眼,角膜配型度很高。”
感覺到病房裡的氣息越來越冷沉,鍾告心裡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在沈辰彥陰鴦的眸光注視下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起來。
“雖然不一定需要配型才可以移植,但配型度越高,效效果越好。”
他抬頭看向呂冰兒,“呂小姐,你真的不.....不考慮一下嗎?”
呂冰兒根本就不想考慮,想直接取走呂晴兒的眼,角膜,讓她變成徹頭徹尾的瞎子,但沈辰彥卻不同意!
呂冰兒心裡無比的氣惱,又無比的嫉妒呂晴兒,但她還是衝著鍾告的方向,輕輕地揺了揺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會這麼做的,傷害朋友的事我做不來,我寧願永遠都瞎著。”
“可是呂小姐,你善良単純我們都知道,但你忘了,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鍾告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在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看來,把呂冰兒害成這個樣子的人是呂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