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幾口大氣兒,不情不願,再次走到那長袍怪人的面前。
這回,他像是嘲笑一般,直接站在了路邊,見到我就發出一陣陰冷的怪笑。
之後還伴隨著幾聲嘰嘰喳喳的怪叫。
本來還想與他交流的我頓時沒了那妄想,這玩意兒果然不是人!
他困著我是想幹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掌心都已經被汗浸透,罵了他一句。
“什麼玩意兒!給我滾一邊去,別攔著我!”
而後手中攥緊了那狗牙項鍊,再次悶頭往前跑去。
又是十幾分鍾,我只覺得自己跑的幾乎快要脫力。
眼前出現的影子,依舊佝僂著身子。
他要提著手中那盞燈籠的動作都絲毫未變,更別說周遭熟悉的景色。
我看著那身穿長袍的怪人,我看見,他那雙反光的小眼睛怎麼一起看向我,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七叔啊,七叔。
你叫我見到危險就跑,可沒說若是跑不出去,又該怎麼辦啊?
以我這段時間以來那為數不多走陰的經驗來看。
面對這些髒東西的時候,如果不怕他很有可能會死,但如果怕他甚至認慫,那肯定只會死得更慘。
我現在跑肯定是沒用了,不解決面前這唯一的罪魁禍首,我就算累死也沒辦法從這片小樹林裡邊走出去。
我壓根兒就沒得選。
下定了決心之後,我一咬牙,心一橫,走到這怪人面前,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不知好歹的玩意兒!敢惹到你爺爺我頭上來,當真不怕魂飛魄散!”
都說這些玩意兒雖然自己就是髒東西,但實際上卻也害怕髒汙之物。罵幾句,不僅能削弱他們的氣焰,說不準遇到個膽子小還會就這麼溜了。
但面前這玩意兒不僅沒有反應,袍子之下還發出一陣嘰嘰咕咕的聲音。
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以他那雙賊溜溜小眼睛盯著我的樣子,我便覺得他肯定是在對我發出嘲諷。
我見狀,既然用嘴說不動,那就只能動手了。
先試探著將狗牙項鍊纏在手上,握緊了拳頭,作勢舉起,向他靠近。
可這怪人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回事?
當初對付血屍的時候,這項鍊都是一頂一的好用,對付他居然不起作用?
不自覺之間,我感覺自己腦門上有冷汗在往底下冒,但是氣勢不能輸,我又罵了他兩句。
“好,既然你是個不識相的,那就別怪你爺爺我動手的時候不留情面,你給我等好了。”
一邊說著,我將身後的揹包一拽便拽到了身前,而後一伸手掏出了早就放在裡頭最上頭容易拿到的位置的銅錢劍,以及幾張辟邪符。
看我這架勢,對面的怪人總算有了反應,他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燈籠也開始搖晃。
我聽見袍子底下開始發出陣陣示威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