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一想到李明月之前所說望春路周圍有很大的霧氣,霧氣再加上天黑,倒也麻煩,我將這一點也記在心裡,認真點了點頭。
“而後便是最後一點,若是當真走散了,那不論遇到什麼東西,尤其是你李小姐,若是遇到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不管他長什麼樣子,又跟你說了什麼,必需撒腿就跑。”
說著,他又將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而至於元一,你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但我不放心你,所以你也和李小姐一樣,能跑就先跑,實在跑不掉了再動手,動手的時候也千萬要小心,護住自己,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雖然他這話有些直白,完全不在女生的面前給我面子,但我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這幾天下來,我印象中七叔的本事比我大的多了去了,可是這回,他都不敢一個人帶著我,我這麼一個剛剛入門的小雛鳥,能幹得了什麼?
啪,噠,噠,噠……
話音剛落,忽然我們頭頂上響起了一陣輕輕的聲響。
而後兩邊的路燈亮了起來。
原來這會兒已經到了路燈自動亮起的時間。
與此同時,周黑也停下了腳步。
他扭頭朝向我們。
“到地方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吧,還有什麼沒準備好的嗎?”
七叔拍了拍他的揹包,這會兒他已經將那把辟邪劍放到了容易摸到的地方。
周黑點了點頭。
他先是將手裡邊提著的那個帶血的布包放下到了腳邊,我看見這包裹在放下的一瞬裡頭,好像確實有些紅黑色的液體還在往外滲,看得我有些害怕。
而後從他隨身帶著的小包袱裡頭翻找一陣,不過片刻,從裡面拉扯出一件衣服來。
若是我沒看錯,這應該是件壽衣,樣式和花紋都頗為傳統。
這壽衣只有上半身,是件中衣,沒有配褲子或者裙子,從顏色來看還是年輕女子穿的,顏色紅得幾乎有些扎眼睛,正面繡了五蝠捧壽圖。
七叔見了他這模樣,果不其然,嘴裡邊哼出一聲嘲笑。
“你這是什麼脾氣?喜歡穿女人家的衣服就算了,怎麼還從死人身上扒呢?一股子屍氣,聞得我頭疼。”
聽他這麼說我也嗅了嗅,然而並沒有聞到任何異樣的味道,甚至覺得空氣裡邊還有些微妙的脂粉氣息在裡頭,類似於木質薰香,但是又更悶。
且不說死人身上當真會有這樣的味道嗎,活人穿壽衣,穿的人都是將死之人,這周黑是在做什麼打算?
周黑冷笑一聲,沒有理會我或者七叔,而是轉身低頭拿起了那個布包,轉頭便繼續準備往前走。
既然他也不做理會,七叔也沒了和他較真兒的勁兒,哼了一聲,便催促著我們走在中間的二人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