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刃山,是我們最後的屏障,就算聖草界將不復存在,我們也需埋骨在那最後一片戰場上。”老婦人堅定的說道。
千年鑰悲傷的望著遠方,那視線看不到的兩刃山所在的方向,“聖草村長犧牲了自己,從過去的戰火中保護了大家,這是你們可以完好的活下來的原因。他的付出,可不是讓你們去送死的。”
兩刃山…兩刃城,這個地名葉輕眠十分確信自己確實曾聽說過,可是記憶卻並不那麼清晰。在葉輕眠回想的時候,花織卻因為葉輕眠的想法而愈加緊張。
“你有辦法能阻止他繼續回憶下去嗎?”花織向佘璇傳遞著這樣的想法。
不過沒等佘璇有所反應,花織和佘璇就同時看到了葉輕眠記憶中的一個片段。
第一戰區。現實世界。杭城。靈隱觀。
一個小道士擺攤算卦,葉輕眠、關桑、花織、纖月幾人圍在前面。
花織正要提筆寫字讓面前的小道士來測,然而後者卻率先吟出了一首卦詩。
“蒂莫蘭緹並蒂生,金烏玉兔不相逢。同輝只怕星辰亂,禍起輪迴兩刃城。”
葉輕眠想起來了!花織緊張的情緒開始感染到了佘璇,這首小詩對不知內情的人來說或許有些難以理解,但是佘璇覺得如果花織對她所說的那個秘密是真實的,那麼葉輕眠此時響起它絕對不算什麼好事。
“那個小道士果然不簡單。”葉輕眠陷入沉思中,開始分析每一句話,“蒂莫蘭緹是生與死之花,最終只有一朵能夠盛開。金烏代表太陽,玉兔代表月亮,日月不會同輝。都是兩者存其一的意思…他到底在暗示什麼…?”
“或許那個小道士只是故弄玄虛也說不定,用幾個玄乎其神傳說中的東西,配上一點真實存在的事實來讓你困惑。”花織立即傳遞出她的想法,試圖讓葉輕眠停止思考,“只要順著時間走下去,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揭開,你大可不必為此而費心思慮。”
“他不是胡亂講的。”葉輕眠給出了肯定的回覆,“那時我們剛認識不久,我可能沒有跟你提到過,我曾連續一個月都在夢中醒來後收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救雨天’。後來我知道了青城雨天這個名字,但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並不知道你其實就是她。然而…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那個小道士給我算的那一卦?”
覓萼蝴蝶漸漸乏,
天涯妍暖繞黑鴉。
霏雨柔情總將是,葬塵沙。
天際孤寒雲裡寞,
無邊山色霧中她。
前世夢迴多少恨,葉飛花。
花織也回想起了伶舟機天給葉輕眠的卦詩,她有些懷疑,伶舟機天原本是不是要將最後三個字寫成‘葉非花?’
“看來你想起來了。”葉輕眠腦海中繼續回憶道,“他在之後緊接著說了一句,‘有緣千里來相會,卻道咫尺不相識。’他當時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並且隱晦的告訴我了。所以我相信他絕對不是信口雌黃故弄玄虛之輩。”
“或許..”佘璇傳遞出她的想法,“他可能是在暗示柒魚和白滴滴這兩人最終只有一個人成功的升維,絕對沒有共存的可能,而兩刃城或許就是矛盾的起源或者最後決戰的地方?”
對於佘璇的解釋,花織恨不得立即抱給她個擁抱。
“會是這樣嗎?可是那跟花織有什麼關係?”葉輕眠順著佘璇的方向想過了,同時又多了新的疑點。
“或許花織或者說是青城雨天的力量會成為左右兩人勝負的關鍵?”佘璇發誓她真的不想騙葉輕眠,可是事到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了,只能繼續編下去。
感受到葉輕眠頗為認同的情緒,花織和佘璇終於鬆了一口氣。
化為焦土的聖草界中,千年鑰環顧四周,仔細的看著每一個人的臉,“你們選擇前往兩刃山戰鬥,可以說是最終的無畏,然而追尋死亡並不是勇氣,而是逃避!你們在利用戰鬥的死亡來解脫自我,你們這群懦夫就要犧牲掉聖草界最後的希望嗎?!”
千年鑰的聲音沙啞,並沒有振聾發聵的氣勢,但卻揭穿了這些絕望著最後的自我欺騙。
“除去一死,還能怎樣呢?”一個高大的中年滿目蒼然的說道。
“我和村長很早之前就察覺過去開始被改寫,可是我們卻無力對抗。但這幾年,我們並不是坐以待斃等候審判。”千年鑰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起來,“諸位,我族曾無限接近過更高維度的層次,可是那層薄如蟬翼的隔膜卻堅硬如鐵,任誰都無法突破。但長久以來的努力中,我們也掌握了一些那個層次能力的應用方法。或許我們可以…”
“主祭大人,你有什麼辦法就直說吧。”
千年鑰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可以將兩刃山附近的空間剝離,將那裡的時間彎曲成一個閉環。”
“老東西你是不是瘋了?!”有人破口大罵,“兩刃山的戰士為了我們的家園,正在做最後的抵抗,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英雄,是值得我們永遠銘記的豐碑,你竟然想困死他們?!”
事到如今,千年鑰已經不在意名聲了,毫不理會那人的叫罵,繼續說道,“被困死的同樣還有那裡的敵人,如果註定兩刃山會失守,至少他們的犧牲折損了對方很大一部分實力。如果兩刃山最終能勝出,那麼時間閉環裡的他們至少為聖草界留下了傳承和希望。”
“可是我們的敵人是那個層次的存在啊,他們可以變更過去,可以把不屬於我們的歷史強行嫁接在我們身上並對現在產生干涉,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一個區區的閉環時間又怎麼會擋住他們的腳步?”有人繼續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