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五陰熾盛之苦,這可是人生處處苦。”
“那行,你寫。”
南家的生意斷了,是公主吩咐的。南恆一下子被壓垮了,一夜之間頭髮全白。
為此洛然與公主大吵一架,但沒有用,反而他被軟禁了。
南音孃親也因此而病倒了,家裡的錢都給婢女管事發完了,就連看病抓藥,也是找了好幾家人家才肯治。
家道中落,不外乎是。
“南音姑娘啊,我們也很為難,但是公主殿下吩咐了,我們也不好辦啊……”
“帶我去公主府。”她突然覺得特別難受,想咳的樣子,壓著咳意把話說完。
“姑娘,你可是去賠罪的?那可太好了,我這兒備有馬車……”
“是。”南音聽不見接下來他在說什麼,再也壓抑不住咳嗽,重重咳起來。
“箬竹,你說她會來嗎?”月蘭公主輕抿一口茶水,帶著絲殘忍的笑意。
“一定會的,南邊醫館老闆已經帶著她來了。”
“那好,”她放下茶杯,“把駙馬帶來聽戲,我可是點了最好的戲臺子,可遇不可求啊。”
臺上正為《西廂記》而準備著,洛然被摁在椅子上這戲才開演。
南音被領進來,看到洛然和月蘭公主都在,頷首低眉地行禮。
月蘭公主只當沒看到,吃著婢女剝好的瓜子。
“……秀才是文章魁首,姐姐是仕女班頭;一個通徹三教九流,一個曉盡描鸞刺繡。”
直到臺上人紅娘唱完這句詞,月蘭公主才讓她起來,特意又看了一眼洛然的臉色,冷哼一聲:“本公主讓你起來,怎麼還不起身,難道是想繼續蹲著?”
南音腿麻了,站不起來,一旁的琳琳趕緊過去扶她。
“月蘭公主,民女今日來尋,是想求公主放我父母一馬。”南音蹲的太久了,臉色蒼白,幾欲昏倒,但是她的倔強讓她抗到了現在。
“此話怎講,你我素昧平生,何來淵源。”月蘭公主捏葡萄的指尖微微一頓,嗤笑起來。
南音見狀心中瞭然,神情帶著些決絕跪了下來,每磕一個頭便求一句:“煩請公主大人大量,放過民女父母……”
一旁的琳琳見著自家小姐額頭見血,流得越來越多,也急了。眼一閉心一橫,心道反正這條命也是小姐救的,於是就豁出去像公主求情。
琳琳跪下去也磕起頭,語氣哽咽。
“求公主放過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身子虛還染了病,求您放我家小姐一馬……”
臺上的戲還在唱,正演到紅娘傳信,月蘭公主用帕子隨便擦擦手,“哭什麼哭,崔鶯鶯和張生能終成眷屬,多虧紅娘兩下里傳信。我看你就特別像那紅娘。”
“來人啊,掌嘴。”
“是。”
南音磕到最後已經麻木了,嘴裡機械地喊著重複的話,胸口悶得發疼,眼前是漫不經心的月蘭公主,琳琳被掌嘴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也許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她再也忍受不住,昏過去了,嘴裡還低喃著:“求公主放過民女父母……”
恍惚間看到洛然甩開婢女的控制,衝她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