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卻回答說:“奴家並非吟詩的人才,豈敢在師兄面前獻醜!”
劉三兒不信,堅持要求,三妹這才吟誦道:
蘭房悄悄夜迢迢,獨對殘燈恨寂寥!
潮信有期應自覺,花容無媚為誰消?
愁顰柳葉凝新黛,笑看桃花上軟綃。
夙世因緣今世合,天教長伴董嬌嬈。
雲雨完畢,劉三兒已快累癱,深感再美妙的事物都不可多佔,萬事萬物都是物極必反。
三妹殘妝尚存,鬢亂釵橫,整飭衣袖起身,對劉三兒深情款款說:“四妹稍後會來給師兄做配偶,我們姊妹不可能都來,大姐自會送她的。”
不多時,四妹果然準盛裝從一團黃色煙霧中顯形,並與劉三兒行夫婦之禮,山盟海誓,暗訴衷情,也作了一首詩:
每到春時懶倍添,綠窗慵把繡針拈。
奇逢詎料諧鴛耦,吉卜寧期葉鳳占?
鬢亂綠鬟雲擾擾,手籠紅袖玉纖纖。
明珠四顆皆無價,誰似郎君盡得兼?
從此以後,四女輪流分番,不停陪劉三兒行極樂之事。
劉三兒應接不暇,初時還覺得新鮮,時間久了力不從心不說,對四女的興趣也大不如始。但每當看到她們那妖嬈身姿、如雪肌膚,聞到那醉人體香、迷脂戀粉,聽到那軟言細語、輕吟浪叫時又都是一陣血脈噴張,餓虎撲食般的衝了上去。
十幾回輪過以後,劉三兒已乏味至極,身心疲憊,就差當面拒絕四女的熱情了。
不曾想,那四女似猜透了劉三兒心事,開始兩兩同時上陣。
劉三兒眼前一亮,再次被前所未有的激情衝昏了頭腦,心猿意馬、忘乎所以了起來。
兩女同時上陣持續到八九輪時,劉三兒感的身體已快被榨乾。
四女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嘗試起了三人一同上陣,讓劉三兒本還有些理智的頭腦思考瞬間變成了下半身思考。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在太昊坊的通道法陣當中,如果沒有被解救出去,早晚要靈力枯竭而死。
後來,其實他也想到了此點,不過這時他的心態已經變了:與其靈力枯竭而死,不若被死於石榴裙下。
於是,不等四女主動提出來,他就要求四女共同侍寢,要享受一把凡俗帝王在後宮中的的待遇。他甚至想嘗試佛家和道家雙修門派的功法,苦於沒有法門,只得作罷。
四女同時侍寢不久,劉三兒的身體已經虧損到了一個難以用丹藥彌補的膏肓境地。他本來胖大的身軀也已變得瘦弱乾柴,眉心繞著一團怎麼都祛不散的黑氣,每走一步都會氣喘吁吁。
到此,劉三兒已深知自己命不久矣。這夢好長,好在終於快醒了,雖然接下來他將面對的東西是他從未知曉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比起無休止的四女熱情,他寧可去面對未知。
他開始在短暫的間歇時間裡回憶自己的一生,發現做了很多卑鄙無恥下流的事情,又忽然想起了在太昊坊香泉班裡聽過的話: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的只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那我的一生呢?
剛想到這裡時,劉三兒已意識模糊,周身的最後一點靈力耗盡,睜著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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