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青年公子的叫囂,於老夫人怒斥道:“這也算是折辱?憑你們父子對雲娘所做的惡事,就是活剮了都算便宜你們!”
那青年直著脖子嚷道:“我們沒有錯,雲娘一個女子,憑什麼她可以承繼靖北王府?明明我才姓霍,我才是霍家的嫡系子孫!”
“就因為霍桓山想讓雲娘招贅,你們這兩個畜生就勾結草原蠻族,把雲孃的行蹤洩露給他們,導致雲娘遭受了那麼大的屈辱,九死一生才逃回來,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雲娘可是你們的親侄女,親堂妹,你們怎麼忍心……”
於老夫人渾身顫抖的罵道。
“當年你們害了雲娘,可是把柄也落在了草原蠻族手裡,這次草原聯軍入侵,讓你們刺探情報,你們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不但謀害至親,還當上了草原蠻子的走狗,不過幸虧如此,我才能找到證據抓住你們,這真是雲娘在天之靈保佑,不讓你們兩個畜生安享富貴。”
說到這裡,於老夫人轉向霍桓山,問道:“他們兩個是你霍氏族人,你不但是靖北王,也是霍氏族長,我就問你要怎麼處置他們?”
霍桓山冷冷的說道:“霍桓海、霍淖彥謀害至親,不配為霍氏族人,我以族長的身份,將他二人除族。”
聽到除族二字,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突然抬起頭,直視霍桓山道:“二弟,雲孃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主意都是我出的,和草原蠻族聯絡的人也是我,淖彥只是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我是他親爹,親親相隱,他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你把我除族,甚至殺了我都無怨無悔,但是淖彥是靖北王府唯一的嫡系男丁,你不能把他也趕走,否則我霍氏四百多年的基業由誰來承繼?”
於老夫人道:“這種到了現在還沒有絲毫悔意的畜生還想繼承靖北王府?你們別做夢了,雲娘有後人,我的曾外孫油果就在這裡,你們的謀算不過是痴心妄想。”
霍桓海冷笑道:“他?一個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的孽種,怎麼可能繼承靖北王府?”
聽到這句話,有果的身子劇震了一下。
霍桓海跪在地上,目視靖北王霍桓山說道:“二弟,我是長兄,因為是庶出,所以靖北王爵位是你承繼的,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吧?”
“因為我知道,這個王位應該是你的,我沒有妄想過不屬於我的東西,真的,一次都沒有。”
“可是——你當王爺我沒有話說,雲娘一個女孩家憑什麼接掌王府?她生的孩子,那是外族人啊,招贅不過說出去好聽罷了,就算雲娘生下兒子姓霍,那也是外族人。”
“我有兒子,淖彥是正室嫡出,是靖北王府他這一代唯一的嫡系男丁,既然你沒有兒子,淖彥承繼王爵天經地義,我甚至願意把淖彥過繼給你,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可是你卻寧可讓雲娘招贅!”
“二弟,我犯的錯,我認,可是你不能一時意氣就斷了靖北王府的嫡脈,所有的罪責都是我一人所為,我可以在雲孃的牌位前自裁,去九泉之下向列祖列宗謝罪。淖彥是個好孩子,你把他過繼去吧!”
霍桓海說到最後淚流滿面,仰頭看著靖北王。
靖北王霍桓山看向侄子霍淖彥。
霍淖彥努力挺直身體,看一眼霍桓山,又看一眼他爹霍桓海,什麼話都沒有說。
霍桓山突然暴喝一聲,抽出腰間佩刀,狠狠的向霍淖彥斬去!
霍淖彥見到刀鋒直奔自己脖頸,一股寒意激得他全身發顫,失去控制的尖叫起來。
叫聲中,冷電般的鋒芒卻向上偏了一尺,將霍淖彥頭戴的紫金冠從中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