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聲赫連武拔出了佩劍直抵在秦渡的脖子上嗤笑道“別以為我不會殺了你,連我都敢騙,你們父女好大的膽子。”
“王爺,你想殺便殺,我無話可說。”秦渡倔強的與他對峙著。
他握著手中的劍越來越用力,跪在跟前的秦渡眼眸看著地面,兩人陷入了沉默。
“我給你機會,你最好想清楚要怎麼跟我解釋,你們父女製造假身份這件事?”半響後,赫連武開了口。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的確是製造了假身份,我父親不是來自大同的錦繡世家,從來就沒有什麼的大同秦家,這一切都是我們編造出來的。”秦渡一字一句都刻在了赫連武的心裡,他是高傲的戰神,讓敵軍聞之色變,在戰場上恣意縱橫,因此他無法接受別人對他的欺騙,而欺騙他的人居然是自己心愛的妻子。
“好你個秦渡,你這麼愛跪便給我跪到天明。”
赫連武黑著一張臉,把佩劍給扔了,沈娘見狀不妥的連忙跪了下來求饒“王爺,王妃這可是有著身孕啊,求你看在未出生的孩子份上你就饒了王妃吧。”
他還是心疼她,可不想她如此倔強,只要她肯解釋,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可以不追究,可秦渡就是脾氣倔,什麼也不肯說。
“來人,給我看好昭陽閣,不許她走出去半步。”赫連武撂下一句話氣沖沖的走了。
秦渡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了冷汗,在昏暗的洞裡,她轉動了眼珠子,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卻又好像沒有想起,這種記憶很模糊,似有若無。
“阿渡,醒了,雞烤好了。”重行舉著手中的烤雞。
秦渡本是蜷縮在石壁前,看著重行朝自己微笑,腦中忽然閃過許多畫面,頓時腦中的記憶清晰了起來,赫連武把她軟禁在昭陽閣,當時她身懷六甲,還有三個月便要生產,而赫連武扔下佩劍離開之後直到秦渡生產都未再見一面。
當時她失足摔倒導致早產,而赫連武不在府內,第一次生產她害怕極了便讓人寫信讓赫連武回來,可一天一夜依舊沒有訊息,秦渡對他死了心,認為這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於是,她離開了王府,對的,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起來,可是這個片段卻足以讓秦渡的內心揪著作痛。
“阿渡你怎麼了?”重行看她神色不對,放下手中的烤雞關切問道。只見她雙眸含著淚水,恍恍惚惚,目光呆滯。
“阿渡,阿渡,你別嚇我,怎麼回事?”重行搖了搖她的肩膀,秦渡在他的聲音回過神來,愣著搖頭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想起什麼了?”
秦渡又搖頭,忽然就抱著膝蓋埋著腦袋哭泣,她為什麼要想起這些事情呢,都過去了不記得也罷了。
“阿渡,怎麼了,忽然就哭起來,你別嚇我。”重行一下子手忙腳亂,哄不會,抱不行,看見那隻烤雞忙道“來,別哭,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果然,一聽見吃這個字,秦渡抬起了眸子,一雙杏眼淚水汪汪,嗅了嗅,挺香的,於是她抹去了眼淚接過重行手中的烤雞啃了起來。
“怎麼?哭什麼?”重行問道。
“想起了些事,不過沒事,都過去了。”
她又抹去眼淚,大口的啃了幾口雞腿,越吃越有味道,重行寵溺微笑,這寵溺不輸赫連武。
兩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到達上京城門之時已經日落黃昏,街道上看見丁磊的快馬,看見秦渡他下馬行禮,秦渡見他雙眼佈滿血絲,臉帶憂傷,心中有股不安問“王爺有什麼事嗎?”
“王妃,王爺聽見你被擄走,氣急攻心,沒有熬過昨晚。”
秦渡一個踉蹌,腦袋空白一片,身體僵在原地。“他沒有熬過去,沒有熬過。”她自言自語,不相信自己耳中聽見的一切。
“阿渡...”重行欲要安慰幾句,還未來得及說,秦渡便發瘋一般的往恆王府跑去,她想起來了,就在瞬間,她丟失了兩年的記憶隨著眼淚洶湧而來“赫連武,你這騙子。”
七年前,扶桑賊人在大同城作亂,企圖在大同攻破大晉防線,赫連武受太祖皇帝之命帶兵平定戰亂,半個月時間不到賊人便全都被砍殺以極快的速度平定了這一場戰亂,可在回京之際,卻遭遇極端天氣。赫連武以及一眾士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大同北境乃是荒蕪之地,野獸出沒,從未有人踏足過,赫連武帶著十餘人追擊最後幾個扶桑賊人來到此處,赫連武一心想著把這些人全都誅殺殆盡,一路直追把扶桑的殘兵全都手刃,帶他們擰著人頭準備回程之際才發現他們早已經陷入了這個的無人之區,至此他們已經在這裡被困了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