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元說完就離開了,根本不給蘇藍答話的機會,好似和蘇藍說一句話都很掉身價一樣。
蘇藍撇撇嘴,知道你看不起我,但勞資還未必看得起你呢,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你懂的什麼叫人間極樂麼?你知道什麼叫燈紅酒綠麼?你知道什麼叫紙醉金迷麼?
他知道個der,他就是個der!蘇藍心裡這樣想著,只是沒說出來。
站起身離開這裡,蘇藍去往了大學士平常所在的屋子,這是一間不大的書屋,除了一張黃花梨木的長方形書桌之外,就剩下兩張在書桌對立面的椅子和三面木製的書櫃,上面擺滿了各種文學典籍,甚至還有聖人手札。
翰林院大學士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但由於他經常鍛鍊的緣故,精氣神都很好,也只有些許花白的頭髮,臉上清理的乾乾淨淨,沒有緒一點的胡茬。
蘇藍不知道大學士的真名,只知道他姓唐,是將一輩子都奉獻給了翰林院的老人。儘管蘇藍不學無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但他對唐大學士還是特別尊敬的,因為唐大學士也是他父親蘇文的領路人。
“大學士,您找我?”
蘇藍叩了叩門,輕聲打斷了唐大學士的提筆寫字。
“你來了,進來坐。”
唐大學士放下筆招了招手,示意蘇藍進來坐。
蘇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進去坐在了唐大學士的對面,心情忐忑,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當初被老師叫去訓話一樣。
“蘇藍啊,昨天王侍講來我這告狀,說你目無尊長和他吵架,最後更是擅自離開翰林院去喝花酒,可有此事?”
蘇藍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委實是沒料到原主的鍋要現在的他來背,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什麼王侍講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跑到大學士這裡來告狀!
這不就像是倆小孩打架,輸的人跑去告訴老師說贏的人欺負他麼。
“可有此事?”
大學士看他不講話,再次發問。
蘇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這都是事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既然大學士能問出來這話,肯定是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的,那他隱瞞也就沒啥意義了。
“唉...你啊!糊塗啊!”大學士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你可知你如今還能安穩的在這混日子,你的父親替你默默的承受了多少嗎?”大學士嘆了口氣接著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蘇藍一言不發,但心裡卻在腹誹著這一切關他老爹什麼事。
“你本來是要被項明帝發配到邊關的碎雲城去參軍的,只是被你爹用辭官來威脅才沒有成功,不然說不定三年前你就已經死在碎雲城了!”
這句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轟的蘇藍腦子嗡嗡作響,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記起三年前的一樁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