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這是不信任我啊,這是還錢了,是好事,你想那麼多幹嘛?”姚遠就理直氣壯。
......
晚飯不在家裡吃了,有發小邀請一家三口去吃飯,家宴。
要不說餐飲業就不好乾了呢,這年頭大家都不愛出去吃飯了,動不動就是家宴,大家都窩在家裡沒事幹,紛紛開始學廚藝,朋友圈裡一到晚上,都是九宮格,曬自己做的各種美食。
今天魯胖子剛剛海釣回來,趕上了一波帶魚,釣了個滿載而歸,開車往家走的時候就在幾個發小的微信群裡招呼,要晚上好好聚一聚。
聚餐的地點選在了謝老師家裡。
謝老師是個裁縫,本名叫做謝愛國,就因為平常總是愛掉書袋、裝個老師的樣子說教人,所以乾脆被這幫發小戲稱成了“謝老師”。不過他這個裁縫可不是一般街邊裁縫店裡的裁縫,謝老師曾經擔任過某家服裝大廠的首席設計師,後來因為嫌人家工資給的少,乾脆就辭了職,自己開起了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就開在城西的一家廢棄的鍊鋼廠裡,鍊鋼廠紅磚砌成的車間被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單位,分別租給了一堆搞藝術的公司或者個人,大家租下地方以後各顯其能的,把原來的破落廠房打扮的頗有後工業時代的藝術感。
謝老師租下來的單位面積不太大,也就是百十平米的樣子,但是這個工廠車間的高度可夠高,空間挑高足足有二十多米,於是謝老師乾脆就在裡面又分割出來了三層,一層作為工作室,二層裝修出來了個大餐廳,三層就弄出了幾間臥室,就算是在這裡安了家。
“有錢真好啊!”顧冬雨抱著孩子,上下參觀了一邊,嘴裡就喊出了聲。
謝老師就得意:“冬雨,其實你們家也可以在旁邊租個單位,做個私家菜館,這樣生活掙錢兩不耽誤。”
謝愛國這個話就是隨口一說,但是顧冬雨的眼睛可就亮了!兜裡揣著姚遠剛剛上交的二十萬呢!這事不是不能幹啊!
就看謝老師這個工作室,通透的玻璃幕牆從頂到底,採光極好,裡面翠竹掩映的,頭頂裸露的鋼結構,在用心的燈光和布藝襯托下,佈置的極有藝術氣息,好想也有個這樣的空間啊!
大廳一進門,就掛了個牌匾,牌匾上八個大字,內容跟這個環境有點不和諧:“荒年餓不死手藝人”,姚遠看著這個牌匾正在心有感觸,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就趕緊接過話茬潑冷水。
自家的大妞自己很瞭解,那是說什麼都會當真的性子,這要是這位姑奶奶腦袋一熱真想幹這個事,自己還真是攔不住。
“謝老師你可得了吧,就這個鋼鐵廠,方圓三里地都沒人家,開個館子給誰吃啊?還不就是等著幹賠錢?”
“不對吧,酒香不怕巷子深,我這個工作室開在這裡就沒問題。”要不就說搞藝術的人,腦子裡多少都是進了點水。
“飯館跟你這個工作室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再說我讓你開的是私家菜館,就是跟我這個工作室差不多的性質,私人訂製宴會,每天開那麼兩三桌就行,單價弄高一點,生意肯定好!”
顧冬雨對姚遠的廚藝有信心,眼睛就更亮,已經開始張嘴打聽租金了。
姚遠就急,還宴會!知道宴會兩個字怎麼寫嗎?!還每天兩三桌,怕不是開業以後,每天你們丫呢每天蹭吃蹭喝就得佔兩桌!
怎麼媳婦就聽這個棒槌瞎忽悠呢,餐飲哎,誰是明白人啊?!鑽進這個廢棄工廠裡開個私家菜,老子能有那麼大的號召力嗎?這個客源從哪來?還把單價給定高點,當吃飯的人都是傻子嗎?隨便起個私家菜的名頭就會有人來吃飯?這要是真開起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打住!打住!再議!這個事再議!咱們還是先看看胖子給咱弄了什麼好吃的。”姚遠看見魯胖子提著一個大號釣箱走進門,連忙阻止媳婦跟謝老師不切實際的討論。
魯胖子看上去一臉的風霜,有點疲憊。估計是一整夜的海上漂泊,再加上回程這兩百多公里的路程給他累的夠嗆。
也就是魯胖子這樣的體格,能支撐他這個高階愛好:海釣。
平城就沒靠著海,距離最近的海邊都要有兩百多公里的路程,不知道這位怎麼就迷上了海釣,隔三差五的出海,一玩就是整天整夜。
就為釣那幾條破魚,每次來回就是五百多公里,一千多里地呢!
就有人說:一種人玩車、一種人玩表、傻×照相。這句話的意思是:男爺們都會有些愛好,玩車、玩表雖說挺費錢的,但歸根到底算是收藏,而玩攝影的,就算是進了無底洞,裝置升級費錢不說,還什麼都落不下,最後就玩了個寂寞,算是傻叉。
姚遠愛照相,就體會到了這點,玩攝影就是個無底洞,不是還有種說法叫做:玩單反、窮一生嘛。
可是就佩服魯胖子,他這個愛好更費錢!出海一趟船錢好幾百,來回路費、油錢差不多得上千,姚遠就奇怪,這孫子是靠什麼支撐他這個喜歡釣魚的臭毛病,關鍵這位胖子還沒工作!怎麼就這種處處不景氣的環境下,玩的還挺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