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寧掏出羅盤,正欲追他,忽然看見那道紅色身影,擺出一副姐姐的樣子:“你在這裡幹嘛。”
“你在這裡幹嘛!”姬雲櫻反問道。
姬雲寧臉瞬間一紅;“我在這裡查案子不行嗎?你在找什麼。”
“我在這裡找一個男人。”姬雲櫻咬牙切齒道,如果有可能,暴打秦大郎是很好的選擇。
姬雲寧面露疑惑,喃喃道:“我也在找一個男人。”
如果有可能,拿三昧真火燒死他。
“什麼,琴音花魁今日不接客。”樓上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壞訊息,哎噓長嘆。
“太可怕了,我是遇見鬼了嗎?”秦言坐在位置上,瑟瑟發抖道,天書裡某個老鬼對著鏡子說道:“你不天天見鬼嗎?鏡子,鏡子,我是這天下最美的男人嗎?”
司徒瑩不解為何大侄子,出去一趟,臉就白成這樣子,一看就是未經人事,被嚇壞了,很安慰的說道:“要不,就找紅柳花魁吧!畢竟你缺愛。”
秦言滿頭黑線,繼續打量著鶯鶯燕燕,目光看向一座正搭建的高臺。
“臉白成這樣子,秦言,你某不是很虛。”李鳳綾很關切的問道。
我虛,三娘你是不知道我不虛的樣子,秦言想到一個理由,指著一群花魁說道:“我只是有些心疼她們。”
瞬間,聖人的光環從秦言的腦後飄出。你們考慮一個問題嗎?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從哪裡來的。
“我聽一個姑娘說了他的故事,她爹犯了案,她全家都被充入教坊司,這還算好的,還有……哎,哪怕是教坊司,卻那尊嚴換命,哎……”秦言錘著胸口,一副氣急攻心的樣子。
龍先生的目光再次打量著他,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又玩什麼花樣。
沒錯!教坊司的頭號貨源,就是犯官家的女眷,受過教育,長得好看……
司徒瑩的眼光忽然一案,因為這些小姐曾經和她一樣也是小姐:“我明白,但此事不必多言。”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再一群達官顯貴面前說這麼喪氣的話。
“我只是感慨,龍生龍鳳生鳳這句話很愚蠢,只有愚蠢的制度才會有這樣的悲劇。”秦言一番話說的龍先生眉頭一皺,大元的刀藏不住了。
有人在挑戰這個時代的法?一夥純種大夏人不敢相信的看著秦言。
長輩秦二叔尷尬的笑了笑“阿言,挺有想法的啊!不愧讀過書,來看看,今年的魁王,喲,挺不錯的啊!”
司徒瑩接過話茬,徹底制止秦言的言論:“姐夫說的對,大侄子,這一任的魁王叫做商音,雲州商國貢獻的美人,無論身材樣貌都是絕了,快看,她要表演了。”
秦言其實心裡憋著一股氣,酒力讓他想說一番話,接過被阻止了,於是乎很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那名渾身黑紗的女子舞蹈,真沒勁。
“瞧瞧看,這舞頗有異域之風,相傳是一種上古之舞,祭祀神明所用,雲州百國唯獨商國的巫風還算鼎盛。”
真沒勁!
“這商音哪怕蒙著面紗,當憑這個身段也是一代佳人,正所謂玲瓏有致。”
真沒趣!
“瞧瞧看,下一首就是玉樹後亭花,也不知道那位有緣取得魁首。”
為何我看這麼無聊,有種來段鋼管啊!
沒勁,沒趣,無聊,秦臉的一臉抑鬱讓司徒瑩一嘆,旁邊的龍先生也注意到這一切,高深莫測的說道:“年輕人,鋒芒太露不好。”
“人不囂張枉少年。”秦言酒意上湧,懟了一句,目光掃視了這裡的人,尋歡作樂的樣子,這一世的清高壓過他的理智:“這位先生,你可知這一首是什麼歌。”
龍先生頓時有些語塞,因為玉樹後亭花是商國的滅國之調啊!商後主沉迷酒色,所做此調,後被大陽所滅國,此歌流傳大夏,成為教坊司必唱曲目,而下令的人就是如今夏帝。
“後生,你想作甚。”龍先生瞥了一眼秦言,指著飲酒的公子,陪酒的花魁,尋歡的中年人,作樂的貴族:“本朝歌舞昇平,聽點靡靡,有何不好。”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秦言直視龍先生,火星在空氣裡四濺。
“哎呀!秦言你說什麼呢?”司徒瑩瞬間被秦言氣的跳腳,你這是要搞的一眾人難堪啊!轉頭對龍先生行禮道:“這位,他喝醉了,都是胡言。”
“不是酒中仙嗎?怎麼會醉。”龍先生冷冷一笑:“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說。”
秦言心中的怒意上湧,想起太多所見所聞,他不是好人,但他不忍看到五千年史書的悲劇發生在新的母親這裡,他猛地起身:“你說歌舞昇平,豈知危急存亡之秋,陷於表象,你給我談什麼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