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學期的開學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們面臨了第一個分開的坎——文理分班。
在寒假的時候,大家早已有了決定,但回到學校看到原本熟悉的面孔走了一大半,好在許蓁蓁他們都選擇文科留在了本班。
顧辰宇毫不意外的分去了文科重點班,隨他而去的還有許蓁蓁的同桌範雪忻,她們倆人的關係到最後仍維持著沉默的尷尬。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唐甜被分到了八班,四人組也終於聚齊在了一個班上。
因為原先八班的班主任楊茹老師休產假,他們的班主任換成了一個戴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老師,他們都叫他老丁。老丁還有自己的一套“座位配方”,按成績高低搭配成為互幫小組的形式來分配座位。
許蓁蓁以班級前五,英語第一的成績成了英語課代表以及她所在這個小組的組長,而她的組員則是不願學習的睡神同桌林濼、以及整天不著調的傻大個高垣和學美術的新晉藝術生唐甜。
對比她對未來小組生活的憂心忡忡,唐甜和高垣就顯得很興奮,因為小組成員都是自己人啊。
事實證明,許蓁蓁的擔憂是正確的。
已經是準美術生的唐甜每天下午的自習課都要到充滿神秘的藝術樓上美術課,她從比她大一年級的學長學姐那裡聽說了關於藝術樓的鬧鬼傳說,就非鬧著要去看看。
才開學沒多久,身為小組長的許蓁蓁就跟著他們逃了一節晚自習。她站在昏暗寂靜又陰森的走廊裡,看向開著手機電筒正勇往直前的唐甜,顫巍巍的開口:“我們還是回去吧......趁現在晚自習的老師還沒來。”
“別慫啊,給老子衝。”高垣其實心裡怕得要死,但仍死鴨子嘴硬。他一米八幾的高個子此時縮在一米七幾的唐甜身邊,竟沒任何違和感,還展現出了一種“大鳥依人”的感覺。
許蓁蓁看著高垣緊緊跟隨唐甜的身影,罵罵咧咧道:“說什麼給老子衝,你倒是別粘著唐甜啊!”
高垣回過頭來,扯著嗓子不甘示弱:“我不是給你留了個護身符嗎!相信我,他絕對比唐甜還好使。”
許蓁蓁扭頭瞄了一眼已然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林濼,面無表情的像個隨時能審判你的地獄使者。
她內心崩潰,和他站在一起更恐怖好嗎!
他們四個前後腳進到一間空蕩的教室,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裡只有他們手機發出的微弱亮光。牆邊角落裡不知道擺放著什麼,用一塊塊白布遮蓋著。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頭蝦忘記了關教室的窗戶,大風一刮就發出嗚嗚的聲音,雪白的窗簾更是一飄一飄的令人膽戰心驚。
就在他們精神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時,突然不知道從哪傳來疑似拍打窗戶的響聲,早就嚇破膽的高垣一邊大叫一邊連拖帶拽地拉著唐甜往教室外跑,出去的瞬間還不忘用力地把門關上,同時整個長廊都回蕩著他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啊——”
“靠,別扯我啊,痛死了!”
許蓁蓁被高垣的反應嚇到下意識就撲在了林濼的背後,腿軟到挪不動腳步。
林濼則被這突如其來的溫軟驚得僵直著背,一動不敢動,如同可靠的大山般護著身後的人。
直到高垣和唐甜的聲音漸漸遠去,他才小聲開口詢問:“你還好吧?”
許蓁蓁這才發現自己雙手緊緊地攥著對方的外套,都抓出兩個小揪揪的痕跡了。她在昏暗中慢慢緩過勁來,似乎能看清一點教室裡的佈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事了,我們出去吧。”
林濼狐疑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確認她真的無事後,才往教室前門走去。他一隻手撥著鎖頭上的小拉桿,另一隻手去拉門,大門卻紋絲不動。
他愣了一下,伸手去轉動鎖頭下的小圓圈,但不管他試了多少次,門也沒有任何開啟的跡象。
在他身後等待的許蓁蓁立即意識到這門可能壞了,便跑去嘗試開後門,但她使出渾身解數仍打不開。
林濼被這門鎖弄得一手汗,聲音焦躁:“七七,你那邊怎麼樣?”
許蓁蓁本想搖搖頭,但想起這黑乎乎的環境對方根本看不到她的動作,便說道:“不行啊。”
兩人互換了位置又試了一次,這門就像是釘死了一樣怎麼都打不開。
許蓁蓁忍不住對著空氣破口大罵:“高垣你這個狗玩意!!!”
林濼被她這河東獅吼逗笑,難得開起玩笑:“繼續罵,沒準還真的聽到。”
許蓁蓁罵累了,也顧不得乾不乾淨了,直接盤坐在地上:“這傢伙最好祈禱自己是個順風耳,能快點回來開門,這樣我還能饒他一命。”
早就拽著唐甜跑到藝術樓外的“順風耳”高垣就算聽到許蓁蓁的謾罵,也絕不可能再冒險回去給他們開門的。
即使到了外面,他仍死死抓著唐甜的外套不想放開。
唐甜氣喘吁吁地甩開高垣的魔爪,沒好氣的說:“你必須報名這次運動會長跑,肯定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
高垣無力地擺擺手:“我長跑一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