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蘇嬤嬤。
「燁兒那孩子,不給他點壓力他哪裡知道緊迫?這也是他自討苦吃,哼,誰讓他當初瞎了秋波看上了趙娉婷那種惡女?」
皇太后已經很多年沒爆過粗口了,可見,當初百里燁把她老人家氣得不輕。
蘇嬤嬤掩嘴:「主子,您就不怕嶽寧真與齊王和離了?」
「怕什麼?哀家早看出來了,嶽寧那孩子隨我,重情義,無論天涯海角,大恆有危時她自會回來,留不住也不可強留,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頓了頓,她又道:「若不是考慮到燁兒那孩子修醫館也算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哀家也不想做那惡人讓熙兒不痛快。」
嘴硬。
明明是有心助齊王追妻,給他一個拴住齊王妃發展感情的機會,偏生還嘴硬非要與利國利民扯上關係。
蘇嬤嬤看破不說破,只掩著嘴偷偷一笑。
嶽寧哪裡知道今日慈安宮裡發生的事?
百里燁半路截胡,她認定他是她的剋星,專為擋她財路而來。
大好的王妃位賣不出去便罷了,好不容易憑著自己的本事撈到的錢,也被百里燁給截了她豈能甘心?
斷人財路,如要人命。
命都沒了她還能有什麼顧忌?
嶽寧殺氣騰騰地衝進百里燁的書房,橫眉怒目。
「百里燁,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半道截胡?你有沒有想過醉香樓陸延熙經營了多年,注入了多少心血,你有沒有想過我好不容易才賺到那麼一點點錢?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說著,說著,嶽寧的眼淚止不住往外湧。
嗚嗚嗚嗚……
那哭聲比綠皮火車的呼嘯還長,可憐勁的,委屈得叫誰看了都心疼。
百里燁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負在身後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強裝鎮定。
「別哭了,醉香樓本王會還給陸延熙的,十字街那間藥堂是趙家的,本王讓趙家人用那間商鋪抵了部分賠償款,拿它替你做了投資,從今以後那間藥堂是你的了。」
接著,百里燁將一份地契交到了嶽寧的手上。
「你看看,地契上是你的名字,你將那裡改造成醫館,虧了算我的,盈利算你的。」
嶽寧眨了眨眼,天上還會掉這麼好的餡餅?
十字街趙家的那間藥鋪足個平,在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兩銀子可買不到一平的鋪子。
她賺大發了!
沒想到一轉眼,自己竟成了一個有產的人!
嶽寧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破涕為笑,將手裡的地契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百里燁,你是不是早就盯上了趙家那間藥鋪?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流那麼多眼淚多可惜呀。」
這女人翻臉真比書還快,上一秒還哭得傷心欲絕,下一秒就咧嘴笑出了兩排大牙。
嶽寧繼續嗶嗶:「女人是水做的,哭多了水都流走了老得快,你要早點跟我說,我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淚水了,你說是不?」
百里燁懶得搭理她的瞎嗶嗶。
「不傷心了你就先回自己院子歇歇吧,明日那間鋪子便會騰出來,你得規劃好那間鋪子的佈局。」
話畢,百里燁負手抬步離去,龍行虎步,眼看他就要走出書房門,嶽寧突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