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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深宮內苑

“皇上~”公孫皇后悲鳴一聲匍匐在地,

“此事莫要再提!”慕尚文怒喝一聲拂袖而去,留下公孫皇后一個人在御書房大哭,太子慕洵聽聞此事急忙趕過來,看到母后如此狼狽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上前扶起公孫皇后,輕聲安慰道:“母后,不必如此難過,聖旨已下,萬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不如就順其自然吧,”

“洵兒,這次派你前去哪裡是為了什麼噬骨蜘蛛,分明就是把你當做質子,換得風狸國的安穩,都是那個賤人!”公孫皇后站起身來,一雙鳳目似要噴出火來,望著自己的兒子,心裡一陣難過,洵兒不過才十一歲,就要去異國他鄉,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要她可怎麼活啊?

“母后放心,兒臣此去定當多加小心,”慕洵扶著母后回寢宮,路上小聲的安慰著,心裡對父皇不可能不怨的,雖然做了太子,但是每日如履薄冰,要不是祖父實力雄厚,怕是自己與母后早就被打入冷宮,姝貴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矇蔽父皇的雙眼,但究其原因,還不是父皇的錯?

奈何自己出生皇室,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為了母后,外祖家一脈,自己都不能退縮。

“哎,都是母后無用,不能護著洵兒安好,”公孫皇后說完又是淚眼漣漣,

“母后快別這麼說,兒臣又不是外人,身為男兒卻讓母后如此操勞,實在是兒臣的不是,”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皇后寢宮,扶著自己母后坐下,慕洵才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母后,皇兄,”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跑了進來,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一雙杏眼清澈明亮,她正是風狸國唯一的公主慕雪,今年剛滿八歲,

她是聽說了哥哥要出使青雲國的訊息,跑過來問個究竟的,沒想到哥哥竟然也在,就趕緊跑過來,拉著慕洵的衣袖仰頭問道:“哥哥,聽說你要出使青雲國這是真的嗎?”

慕洵雖然只有十一歲,但是身高足有一米八幾,相貌隨了公孫皇后,五官精緻,鼻樑翹挺,一雙鳳目炯炯有神,讓人一看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覺,要不是這傲人的身高,很容易被認為是一個極漂亮的女子,這也是有些朝中大臣看不上他的原因,一國之君即使不是威武霸氣,也應該是有男兒氣魄,而慕洵這副模樣,就讓他們忽略了他的才學和從小就刻苦練習的武功,這樣的評論,讓慕洵心裡非常叫屈,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這些朝中元老又怎會不懂?只不過是就此由頭暗中相助慕容而已,

慕雪本就年齡小,女孩子身形嬌俏,站在他的面前,只能仰視著他,

慕洵伸手摸了摸慕雪的頭,態度溫和地說道:“是的,父皇已經下旨,不日就要啟程,你要乖乖聽話好好陪著母后,知道嗎?”

這兄妹二人自小感情就是極好,慕洵做足了一個哥哥的本分,而慕雪也是愛粘著自己的漂亮哥哥,聽聞此言一雙杏眼就起了水霧,

“那哥哥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呀?”她這一句話又惹的公孫皇后一陣心傷,只怕他們母子一別就是經年了,在一旁又抹起了眼淚。

“不知道,也許很快吧,”慕洵又何嘗不知自己這也算是被流放了,但不想慕雪小小年紀就帶著仇恨,於是語氣輕鬆地回答道,

“貴妃娘娘駕到!”隨著太監一聲唱喏,姝貴妃左手搭在侍女手上,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她也不行禮徑直走到公孫皇后面前說道:“姐姐有禮了,妹妹昨兒個伺候皇上,哎,你也知道皇上的,我呀,不小心就扭了腰,多有得罪還望姐姐見諒,”

“你身子不便,還到這裡幹什麼?是看你的詭計得逞,前來炫耀嗎?”公孫皇后看著面前的女人,一臉的笑顏如花,心裡冒出一個詞,蛇蠍美人!這個歹毒的女人,人前裝作小綿羊,實際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自己失寵多年,她卻來炫耀,不由得怒從心來,

“呦,姐姐這是哪裡話,妹妹就是聽說太子就要出使青雲國,特意過來安慰你一下的啊,”姝貴妃用帕子掩著嘴咯咯地笑道,緊接著靠近公孫皇后面前低聲說道,

“說白了,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你能拿我怎麼樣?當初你不是嘲笑我,一個外地商戶女子,比不得你身份高貴嗎?呵呵,現在呢?怎麼樣?皇上偏聽我這商戶之女的一面之詞,這可怎麼辦吶?”

她這一番話就是為了出當年一口氣,想當年自己剛被冊立為側妃,公孫麗婉百般刁難,嘲笑自己是個商戶之女,即使自己已經生下次子慕容,她仍是對自己惡語相向,從那時起她就發誓,一定要為自己討回這一口氣!

自那時起,伺候慕尚文更是溫溫柔似水,把他迷的神魂顛倒,這些都是公孫麗婉這個大家閨秀做不來的,日子久了,便也只能如同怨婦一般,徒惹慕尚文的厭棄,

果然在她話音剛落,公孫皇后就大怒,一巴掌打在她嬌嫩的臉上,“你個不要臉的下賤貨!這裡是堂堂的一國後宮,豈容你如此放肆!”

姝貴妃順勢倒在地上,低低地啜泣起來,“姐姐,妹妹這都是為你為太子著想啊,妹妹從沒有過非分之想,更沒有想要和姐姐爭什麼,姐姐就饒了妹妹吧!嗚嗚~”

大家都被她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明明很囂張的,怎麼突然就像受了欺負的小白兔?正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寢宮外傳來一聲怒吼,“住手!”緊接著慕尚文就怒氣衝衝的走進來,抬手就給了公孫皇后一巴掌,隨後扶起姝貴妃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愛妃怎麼樣了?你沒事到這裡來幹什麼?”

“臣妾不礙事,想到太子就要去青雲國,臣妾怕姐姐難過,特意過來安撫一下,想是姐姐心情不好,失手打了臣妾,皇上你可別怪姐姐呀!”姝貴妃柔聲說道,做足了受委屈又強裝大度的樣子,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著轉,臉上還要擠出笑容來,

慕尚文看的心疼不已,不由得怒視皇后,公孫麗婉捱了一巴掌,捂著臉滿眼的不可思議,“皇上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身為一個皇后,竟然如此好賴不知,打你,是為了打醒你!”慕尚文仍是怒氣未消,

“皇上莫要怪罪姐姐,都是臣妾不好,以後皇上莫要再留宿臣妾那裡了,姐姐教訓的對,”姝貴妃期期艾艾的又添了一把火,眼角卻帶著嘲諷看向皇后,

果然慕尚文一聽更加憤怒了,冷著臉有些陰晴不定地問道:“朕愛在哪裡留宿,就在哪裡,皇后這是連朕的自由也要管了嗎?”

“皇上就要這麼聽她一面之詞嗎?你我好歹也是多年夫妻,這麼點信任都沒有嗎?”公孫麗婉心如死灰,放下捂著臉頰的手,端正了身子,平靜地看著慕尚文,當年自己傾慕的男人,如今怎麼就這麼陌生呢?

“哼,朕怎麼會看錯?你不捨的洵兒,我能理解,但是你如此跋扈,卻是朕不能容忍的,洵兒去青雲國一事,絕不可能更改,直到找到噬骨蜘蛛,否則非召不得回宮,你做好一個皇后該做的本分!”慕尚文說完,也不顧還有一雙兒女在場,就把姝貴妃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出去,

姝貴妃輕輕摟著慕尚文的脖子,回頭對著公孫皇后輕蔑一笑,你不是身份高貴嗎?最終不還是敗在我這商戶之女手裡,呵呵,想完再也不看她,只把自己的身子更貼嚮慕尚文,

待二人走遠,慕洵慕雪才快步上前,“母后,你疼嗎?”慕雪畢竟是女孩子,眼見母后被冤枉,平白無故受了父皇這一巴掌,心裡難受撲在公孫麗婉懷中就大哭起來,

“母后,請莫要難過,兒臣不在,望母后凡事忍耐,等候兒臣歸來,”慕洵目光堅定地看著自己已經憔悴不堪的母后,心中如有刀子扎過,痛卻不能呼痛,這種滋味怕是別人都無法感受的,

“我乏了,你們都先回去吧,”公孫皇后有氣無力地說著,身子就靠在了床頭,閉上眼睛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那,母后您先歇著兒臣告退,”慕洵知道母后心裡難受,便拉著慕雪退了出去,慕雪還是有些擔心,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后,才跟著哥哥出去了,

皇后的奶媽秦嬤嬤上前來,替公孫麗婉蓋好被子,回頭抹了一把眼淚,她是看著公孫麗婉長大的,生平何時受過這等委屈?當初公孫老爺為了攀上這門好親事,可謂是煞費苦心,將小姐和自己的青梅竹馬生生拆散,

婚後頭幾年還算和美,自從李名姝進門之後一切都變了,小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日子久了自然也生出了感情,被這麼橫插一槓子,難免有些嫉妒,但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哎!這皇上登基之後,更是對小姐不聞不問,空有一副皇后的架子,其中的苦楚又有誰人知曉呢?可謂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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