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太醫,已過去這麼久,何以不見你動手呢?”
金禕家的後廳裡,不止金禕一人。在一旁還坐著一個青年,吉本倒也不陌生,乃司直韋晃。
吉本知道,這韋晃是金禕的同黨,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他眉頭微微一蹙,輕聲道:“非是我不動手,而是那曹操生性多疑,不能夠冒然動手,否則適得其反。
金郎君還是不要太過心急……我只能慢慢行動,尋找機會下手。
但是在此之前,請郎君莫再找我。你當知道,操賊狡詐,一旦有風吹草動,你我都有危險。”
看得出,吉本對金禕突然找他來,非常不滿。
金禕是什麼人?
京兆名門,漢代名相金日磾的後人,常自詡為漢室忠臣。見吉本說話如此不客氣,他也有些不高興了。也難怪他心急……劉闖兵抵管城,雖遭遇挫折,但元氣未傷,反而攻勢更猛。這種情況下,金禕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少。一旦劉闖戰敗曹操,他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小……
韋晃心思細膩,見金禕眉頭緊蹙,便知道不好。
他連忙搶先開口道:“稱平勿怪,郎君也是心繫陛下,故而才會這般著急。
既然稱平你心裡有計劃,那便依你所言。不過,郎君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俟曹操病情好轉,必然會前往前線。到時候,你便沒有機會下手,於劉皇叔而言,也會壓力甚大。”
吉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韋司直放心,本自有定奪。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告訴兩位郎君……操賊病情,絕無好轉的可能。”
“嗯?”
金禕聞聽,眼睛頓時一亮。
他還想開口再問,卻感到韋晃在下面扯了他一下,於是話到嘴邊,又立刻嚥了回去。
“若兩位郎君沒有其他吩咐,本這就告退。
嗯,本還有一事要提醒兩位郎君。即便是操賊命喪,這城中大多是操賊部曲,若無外援,恐怕也難以掌控局勢。殺操賊事小,若因操賊之死而壞了陛下性命,到時候你我都將成為罪人。”
韋晃微微一笑,“稱平不必擔心,此事我與郎君已經有所安排。”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
“對了,稱平如果要行事的話,還請提前通知。
而且,此事宜儘快解決,拖得越久,與你我就越發不利。”
吉本看了韋晃一眼,點點頭便告辭離去。
他前腳剛走,金禕便舉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不過小小太醫,怎敢如此無禮?”
“郎君勿怪,任何人攤上這種事,都會變得格外小心。
況且吉本不是說了,曹操的病情不可能好轉。這也就是說,吉本已經開始行動,相信他動手也就是在這幾日。他方才臨走的時候,所言也頗有道理。那個人雖然答應配合你我行動,但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最好,能夠想辦法讓陛下傳一手諭,相信會讓那個人更加信服。”
金禕眉頭微微一蹙,略有些責怪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只是你怎能告訴吉本?”
“告訴他,他才會賣命,才能下定決心。”
韋晃說著話,臉上便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輕聲道:“郎君,詔書之事還應儘快解決,才好讓那人徹底歸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