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愣了一下,立刻便明白了韓遂的意思。
“丈人的意思是,投效劉皇叔?”
哪知道韓遂卻笑了起來,連連擺手,“彥明此言差矣,劉皇叔而今雖然強盛,但是還沒有到值得我投效的地步。你拿著這一箱戶籍冊去幽州,相信劉皇叔定然明白我心意。這個時候,我們誰都不要投效,只管坐山觀虎鬥。只待劉皇叔和曹司空分出勝負,我們再做決斷。”
“可是,馬超……”
韓遂笑容更盛,“馬超那邊不必擔心,我相信,他在這個時候,絕不會對金城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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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七年九月末,涼州初雪至。
馬超大軍自西域返還,抵達玉門。
三年前,他帶著三千羌兵,身邊只有馬岱跟隨,離開了西涼。
如今,他坐擁西域六國,手下兵馬數萬,更得猛將無數,重返西涼,卻已經物是人非。
玉門關,一面大纛旗傲立於城頭上,黑底金字,上書‘伏波將軍,大漢邰亭侯’九個大字,正中央掐金邊走金線,繡著一個斗大的‘馬’字。馬超看到這面大纛旗,竟不由得愕然。
伏波將軍,邰亭侯?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露出疑惑之色。
“將軍,關內有人出城相迎。”
跟隨在馬超身後的一員將催馬上前,低聲提醒。
馬超一怔,這才注意到玉門關外有一隊人馬早等候多時。
為首一名文士,看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相貌俊朗,頗有姿容。一襲青衫,頜下黑鬚,更透出卓爾不群的氣概。
馬超策馬上前,那文士也迎過來。
“車騎將軍府軍師中郎將徐庶,奉皇叔之命,特來迎接將軍歸漢。”
馬超連忙下馬,上前兩步攙扶住徐庶。
“蠻夷之人,怎當得先生大禮?”
“誒,君侯此言差矣,君侯本就是馬伏波之後,今皇叔持大將軍印,拜君侯為伏波將軍,合情合理。庶此次前來涼州,奉命協助君侯,自當全禮,怎可怠慢?”
“這伏波將軍,是我的?”
馬超再次抬頭,看著城頭上的那面大纛,突然間明白了劉闖的苦心。
人常說,馬超是雜種羌,所以為不少人排斥。哪怕他頂著伏波將軍後人的名頭,卻苦於沒有證據,也不為人所接受。劉闖現在拜他為伏波將軍,雖說只是一個雜號將軍,卻等同於為他正名。此後誰在說他是雜種羌,馬超就可以以此來駁斥。也算是有了一個立足的根本。
“二百年前關中馬伏波,二百年後西涼馬伏波,定是一段佳話。”
徐庶這句話,正說到了馬超的心坎了,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徐先生謬讚了,超怎敢與先祖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