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說那劉闖,有萬夫不擋之勇嗎?”
袁紹說話慢條斯理,雖然是官話,卻帶著些汝南口音。
他這句話,是詢問站在身後的袁尚。
袁尚未去東平陵和袁譚匯合,而是直接返回鄴城。
聽袁紹詢問,袁尚連忙道:“此人,有霸王之勇。”
“哦?”
“父親當知眭元進……便是文丑將軍,對他也頗為讚賞。
如此猛將,卻抵不住劉皇叔兩椎之力,便被劉皇叔擊殺……不瞞父親,孩兒當時還有些瞧不起劉皇叔,以為此人徒有虛名。為此,孩兒還把心愛的坐騎輸給劉皇叔,如今思來,仍有些心痛。不過,孩兒卻覺得,這次輸得心服口服。劉皇叔雖說好財貨,但確是有些真本領。”
袁紹聞聽,頓時來了興致。
“說來聽聽?”
“我與他論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奏,可劉皇叔似乎更推崇中陵侯《民以食為天》疏。他還作過一首詩,詩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對民事頗為看重。孩兒以為,這與劉皇叔幼年所處環境有關,故而他更重實利,比如那幾百匹戰馬。”
繞來繞去,最終又轉到劉闖帶走的那些馬匹身上。
袁紹忍不住哈哈大笑,“孟彥自幼蒙難,生活在市井之中,難免會有些貪好財貨,更重實利。
他才能應該還是有的,可惜卻不等大雅之堂,難與高士同席。
想必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財貨如此看重。顯甫能有此雅量,倒是讓我感到非常開心……”
袁紹,並不認為劉闖貪了幾百匹馬是什麼大事。
他更看重的,是袁尚在這件事裡面,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心胸。
郭圖面色慘白,暗自叫苦不迭。
本想著給劉闖潑髒水,哪知道卻平白便宜了袁尚。袁譚此舉,恐怕適得其反,會讓袁紹對他更加不滿。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郭圖心裡叫苦,而袁尚則不免有些自得。
不過,田豐卻眯起了眼睛,白眉簇動,片刻後突然道:“三公子。”
袁尚連忙躬身道:“田先生有何吩咐?”
“我聽人說,劉闖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之事,不知道你可知曉?”
“這個……”袁尚愣了一下,“卻不太清楚。”
“元皓,何以有此問?”
田豐微微一笑,“主公與中陵侯有舊,豐何嘗不是與中陵侯相識?
想當初,中陵侯上‘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豐便極為讚賞,更與之爭論許久。今劉孟彥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使生民飽腹,豐亦極有興趣。顯甫,你可知友若之女何時嫁去北海國?”
“這個……”
袁尚想了想,“聽子山說,當在十二月初。”
田豐轉身,拱手與袁紹道:“主公,豐欲往北海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順便想看一看,他在北海國所推行屯田之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