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周倉匆匆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步騭從屋外走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步騭的頭髮已留了不少,看上去不再是當初那副髡髮的模樣。
他走進書房,拱手問道:“公子,這麼晚喚騭前來,有何吩咐?”
“子山,你先看完這封書信。”
就在步騭看信的時候,黃劭也來了。
他和劉闖寒暄兩句之後,又從步騭手裡接過書信,掃了兩眼,臉色頓時也變得極為難看。
“曹操這分明是要令公子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劉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我也看出這裡面的問題……只是還不清楚,這信裡的訊息,是否準確。若真如此,只怕用不得多久,我便要引得眾怒,陷入孤立無援之境,形式危矣。”
“公子,何不請辭?”
“嗯?”
黃劭想了想,輕聲道:“這任命裡,唯齊郡太守一職最為麻煩。
公子便辭了齊郡太守,領東夷校尉和灌亭侯足矣。想來這兩個職務,必不會被人嫉妒。”
“自古以來,要辭就是辭去全部,哪有隻辭去一個的道理?”
步騭忍不住道:“其實,這齊郡太守辭與不辭,結果都是一樣。只要朝廷發出這道旨意,必然會被袁譚和臧霸所不滿。而且,公子若請辭的話,說不定會讓那曹操,更加不滿呢。”
“辭也不是,不辭也不是,當如何是好?”
劉闖陷入沉默之中,他走到門口,收服門框。
半晌後,他突然道:“為什麼要辭?盡然曹操送上門來,我就沒有推辭的道理。
灌亭侯我要了,東夷校尉我領了,那齊郡太守,我也當了……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過是小小的挑撥離間,我便要瞻前顧後。如果袁譚要與我反目,如果臧霸要與我結仇,那就放馬過來。我倒是想要看看,袁譚能奈我何,臧霸能奈我何?哼,我也正欲藉此機會,在青州立威。
對了,還有一樁事,我現在有些奇怪,這封書信是何人送來?”
“公子不知送信之人是誰?”
“不太清楚。”
劉闖把這封書信的來歷解釋了一遍,而後苦笑道:“那人根本沒有說明來歷,把書信遞給門房便走了。
這信上的字跡,我也有些陌生,無法辨認出來歷。
所以我想請你們看看,能不能幫我找些線索出來?這送信之人,究竟是誰?又為何通風報信?”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搖頭苦笑。
“似這種訊息,必定是出自曹操身邊。
此前子方曾來信告之,荀彧和鍾繇曾出面為公子求情……公子,會不會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不像!”
步騭馬上反對,“鍾元常字跡,我曾有臨摹,所以頗為熟悉。
所以這信中的文字,我一眼可以認出,絕非出自鍾繇之手;而荀彧與公子全無關係,更不可能冒此危險,與公子通風報信。這書信中行文灑脫,也不似荀文若的手筆,我猜不出來。”
劉闖想了想,一擺手道:“算了,不必再為此費心。
猜不出來,便猜不出來……等過些日子,自然就可以知道,此事的真偽。而今咱們還是要儘快落實屯田之事。對了,我前些日子一直忙於應付那個彭璆,也不知道屯田準備的如何?”
步騭連忙道:“公子放心,子明自接手屯田一事以來,頗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