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闖把鄧展帶到了一間跨院,看鄧展仍一副堅強的模樣,心中頓時火起。
“來人,伺候鄧大劍客躺下。”
手裡拿著那口蛇形寶劍,看著周倉武安國兩人把鄧展仰面朝天按在地上。
劉闖命人取來幾張草紙,在手裡擺弄一下,然後又招手示意一個飛熊衛上前。
這飛熊衛,正是張牛兒。
當初東武之戰結束後,張牛兒面臨兩個選擇。
一是去做屯將,二是到飛熊衛裡做劉闖的親隨……因為東武一戰,劉闖的飛熊衛,也折損數十人。
劉闖在鄧展身邊蹲下來,輕聲道:“告訴我,是何人指使你前來。
別說什麼你是自願前來,你劍術雖好,卻還招攬不得這許多死士為你效力……現在說,我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會讓你明白,死亡於你而言,其實是一種解脫。”
“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某家豈會懼你?”
鄧展突然厲聲大喝,可不等他說完,劉闖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把草紙鋪在鄧展臉上,自有張牛兒拎起一瓢水,澆在之上。那鄧展呼吸不得,拼命想要掙扎,可奈何周倉武安國都是力大之人,把他按住,無法掙脫。只片刻功夫,鄧展就有些受不住了。劉闖把他臉上的草紙揭下來,看著他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臉上露出一抹森然。
“現在,你可要說?”
“狗賊……”
鄧展喘著氣,想要破口大罵,卻見劉闖再次拿起草紙,復又貼在他臉上,用井水打溼。
一次,兩次,三次……
當劉闖第四次問他的時候,鄧展再也支撐不住。
“彭璆,是彭璆讓公沙盧命我前來。”
是彭璆嗎?
站在劉闖深厚的王修,看著劉闖折磨鄧展的手段,只覺心驚肉跳。
可是當他聽到彭璆之名的時候,心裡卻不禁一抽……這彭璆,怎如此不曉事?康成公已經讓劉闖不得在北海開戰,不許他渡過汶水。本想著大家相安無事,卻不成想你居然自己跳出來。
和劉闖認識這些時候,王修對劉闖,或多或少也有些瞭解。
這是一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
如果彭璆不招惹他,劉闖定然也不會去找他麻煩。可現在,彭璆主動跳出來尋釁,以劉闖的脾氣,又豈能善罷甘休?
劉闖聽到鄧展的答案,站起身來。
他轉過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下腳步,“元稷,給他個痛快,送他上路。”
劉闖砍了鄧展一隻手,兩人的仇恨,便無法化解。
如果是劉備,或許會故作寬宏,把鄧展放走……但對於劉闖而言,斬草除根,他絕不會留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繼續存活在世上。鄧展雖然廢了一隻手,卻不代表他沒有威脅。所以,他不會放過鄧展。既然鄧展做刺客要來刺殺他,那想必他在動手之前,已經有了準備。
王修目光悲憫,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鄧展,嘆了口氣,轉身追上劉闖。
“劉公子,你接下來,準備如何行事?”
劉闖表情平靜,一邊走一邊道:“我要先去將此事告知世父,而後請世父決斷。”
王修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劉公子,修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叔治請講。”
“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很生氣,但目前情況,絕非用兵之時。
公子在東武、不其連番用兵,已疲憊不堪。我也知道,公子麾下皆虎狼之士,然則彭璆既然動手,就一定有準備。這時候冒然與他開戰,於法度不和。那彭璆不管怎樣,都是朝廷委派的北海相。公子如今身無官職,如何出兵征伐?有道是師出有名,公子妄動兵戈,只怕會引得別人指責,到時候反而不利。這件事,不如請康成公出面,派人先前往劇縣,詢問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