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胄,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可是……”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開啟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太史慈得到訊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其實,這樣也好!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中陵侯是誰?
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