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居然都生出像樹枝似的古怪木條。
木條扭曲著,將他釘在地上無法移動。
人未死,但精神憔悴,神情恍惚又驚恐:
“我有罪,我不該壞那女子清白,我知道錯了,放過我……”
他口中都念念有詞,不停重複一些字句。
精神恍惚下,很多話都已經顛三倒四。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
“這是誰替天行道啊?”
“就是,喬老二這等惡人,仗著頭上有人,都不知做了多少壞事。”
“那邊還有胡大頭更壞,剋扣礦上工人的錢進自己口袋……”
“老天終於開眼了……”
李根在旁聽了,暗自搖頭。
不是不能說老天開眼,但是這開眼的方式,實在奇怪……
李根仔細看去,就見那人胸口,都鼓起一個巨大的包,還隨著心跳不停跳動。
但造成這一切的力量,不是人,而是詭物。
詭物也會替天行道?
按照李根和詭物打交道的經驗,不管各自有多大差別,但它們全都對正常生靈,抱有極大殺意與惡念。
這與恩怨及它們的成因無關。
充其量是碰見仇家,它們會優先糾纏殺死對方。
但不影響它們也去殘殺其他人。
可是右眼越來越強烈的刺痛,讓李根確信,眼前這人是被詭物所制。
而且聽圍觀人群的話,還不知眼前這一個?
“都讓開,都讓開,別看了!”有巡捕來驅趕人群。
李根右眼又有溫熱感覺生出,提醒他有修行者靠近。
他在遠處掃一眼。
結果卻瞅見了熟人。
這群東山縣巡捕裡,一個少年人,分明是當初省城周邊十六鎮之一小灣鎮的常駐靖夜尉,嶽浩然。
他仍然一副少年督查的模樣,在一群巡捕中,顯得年齡太小官階太高,哪怕不說話也惹人注意。
不過李根看他跟旁邊人交流的樣子,似乎不是臨時來東山縣,而是早就調過來了。
從省城外放到下面縣市,以大順朝的社會風氣,不管對哪個部門來講,都不尋常。
要麼,是被打入冷宮。
要麼,是完善履歷鍍金,被上級重點培養,很快就要高升了。
參考東山縣的環境,於嶽浩然而言,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看來這小夥子背景也不簡單,上面同樣有人。
李根按照自己右眼的溫熱感分辨,對方修為實力比起先前在小灣鎮時,似乎也確實有進步。
灼燒感和溫熱感同時存在,叫李根有些不舒服。
那邊嶽浩然則在仔細檢視被縛的人。
他神情略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