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
疼得她嘶地倒吸了口涼氣。
太疼了。
她的臉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了,而且,被陸昭菱用的那種符給傷了,符力印上皮肉,又透進裡面,很難用藥物治好。
甚至,她用來療傷的符都沒有什麼效果。
“該死,陸昭菱真是該死!”
夫人恨得瘋了一般拍擊著水面,濺起的水花碰到她身上的傷,又痛得她不住吸涼氣,心頭的火更旺盛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身體!”
這身體她還用得最最好,最是契合她了。現在要找到一具合身的身體奪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奪舍一次,得準備很久,要物色,要佈局,再找機會奪舍上身,之後又要適應,適應身體,適應那個人的身份,可能會遇到不少麻煩。
若是找到的那個人身份地位不一般,或是家族很大,她要是變得極不一樣,對方也很可能會請高人來作法。
畢竟,誰都不是傻的。
所以,奪舍不可容易!
她更恨陸昭菱了。
她倒不是沒有想過要奪陸昭菱的,以為是她沒看中嗎?實在是陸昭菱的修為,讓她沒有把握!
“等著,師兄,等災民們湧進城裡,鬧出亂子,陸昭菱未必能活。”
而她,得好好躲起來養傷。
周時閱很快得知了城門發生的事。知道了裘將軍得了急報,顧不上災民和其它事,已經趕回大營。
也得知,宗大人恩威並施,暫時壓下了那些災民。
但是,那些災民也都被暫時放進城裡。
“你說宗智宏把災民安頓在哪裡?”
周時閱問青嘯。
青嘯說,“肅北城門附近,本來就有一座空置的大宅,據說以前本是挺大的客棧酒樓,當時的東家急病死了,來接手的親戚剛接手不久也死了,大家就傳那宅子不乾淨,於是一直空置著。”
“有時候有什麼官差或是行商進城,來不及找客棧,就會去那裡將就一宿,都是膽大之人。”
“但是沒有人接手之後,那裡倒是沒出過什麼事,就成了一個落腳處。現在宗大人把那些災民都安頓在那裡了,還請了大夫去給那些人看病。”
青嘯神情凝重,頓了一下,又對周時閱說,“但是,王爺,屬下覺得這些災民來得很不對勁,那些人的病也很不對勁。”
“暗衛都來了嗎?”周時閱問。
“來了。”
“你讓他們各方打探,但是,不要接近那些災民。”周時閱說。
“是。”
宗智宏已經派人把那周圍十鎮八鄉,包括肅北城還有裕蘭關的災民記錄卷宗送了過來。
周時閱接過來,又想到了什麼,“去跟宗智宏說一聲,防著點那些病人,最好莫要接觸。若是接觸,矇住口鼻,手勿觸控,出來後記得淨手。”
青嘯點頭,正準備退出去,周時閱卻又想到什麼,再次叫住了他。
“以防萬一,你還是去隔壁把青木和呂頌拎起來,讓他們儘可能多畫些淨化符,”周時閱又看了睡在旁邊的陸昭菱一眼,“還有什麼袪病符之類的沒有,反正相關的符都可以多畫畫。他們畫好一些之後,你先給我們的人都發一張隨身帶著。”
“之後再畫的,給裘家的人,還有那些幫著清點賑災物資的人也都送過去,對了,還有孫家商行的人。”
“是。屬下現在就過去讓青木和呂公子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