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我等本不是那亂嚼舌根的小人,但是沒想到這溫家女竟然這般可惡!”一個身穿青綠色衣裙的少女說到情緒最高點,連聲音也揚高了幾分。
一旁有人拉著她的衣袖:“好姐姐,可莫要說了。”
“怕什麼?敢做還不敢說了?我偏要讓世人都瞧瞧,這般愛慕虛榮的小人如何做得了這個世子妃。”
“你說誰愛慕虛榮?”
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來,目光淡漠,為首的幾名少女紛紛止住了話茬。
“我再問你們一邊,說誰愛慕虛榮?”
眾人噤聲,唯有那個青綠色衣裙的少女依舊不依不饒:“世子您來得剛好,我們只是怕您識人不清,中了那等蛇蠍女人的心機!”
晏行周看都未看她一眼,語氣沒什麼溫度,對著趙妙音道:“看來上次說過的話你是一句也不記得。”
目光掃過這群人,淡淡道:“這舌頭若無用就丟了,給刑部衙門的看門犬加餐。”
趙妙音臉色驟變,攥著茶杯的指節微微發白,道:“表哥這般兇,可是寧平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少套近乎,誰是你表哥?”晏行周嗤笑一聲:“按照大周律法,散播謠言者輕則仗一百,重則流放,本世子可以大發慈悲地任你們選擇。”
“仗刑,還是流放?”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皆是一白。
有膽大者上前反駁道:“世子識人不清,被您的未婚妻蒙騙,我等只是說出實情,談何散播謠言?”
“是啊,誰知道兩人的私情到何地步......”
另一邊的晏令柔跟謝彩韻聽到聲音也朝這邊走來,在小宮娥的回答下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晏令柔瞧著趙妙音泫然欲泣的樣子瞬間來了怒氣,當即擼起了袖子:“你們誰在亂嚼舌根?”
“來人,把這幾人都給本宮轟出去!”
晏行周沒了耐心,在這已經耽擱太久時間,又因在刑部久了沾染幾分淩厲,道:“自己去還是叫人帶你們去?”
他本不是個喜歡解釋的性子,但仍多說了一句:“人是我死纏爛打追來的,也是本世子去請求皇上賜的婚,若再叫我聽到你們當中有人中傷她,可不只是仗刑這麼簡單。”
“或許,你們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意義。
幾名少女哭天抹淚被宮人帶下去,她們大多出自有頭有臉的人家,連粗活都沒做過,哪裡能受得了這個苦?
宮人們訓練有素,很快想法子止住了嗚咽聲,唯獨到了趙妙音這裡遲遲不敢下手,畢竟皇上疼愛這個外甥女比自己親生的三公主更甚,萬一有了閃失可不好跟皇上交代。
最後還是謝彩韻出面勸阻,念在幾人是初犯從輕發落,免了仗刑,改為手板子,並在家中禁足不許出門。
姍姍來遲的溫稚顏並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何事,見園子裡面坐滿了人,便拉著思言尋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
晏令柔見人來了,將自己的瓜果也搬來了這邊,原本僻靜的座位變得擁擠。
忽而,一個小宮娥不慎帶倒了桌面上的茶水,恰逢溫稚顏側身避開宮人們搬東西的動作,躲過那盞滾燙的茶水。
小宮娥面露惶恐,連忙下跪道:“奴婢有罪,請姑娘見諒。”
晏令柔擰著秀眉:“怎得這麼不小心?若是燙壞了,你可負得了這個責任?去金姑姑那裡自行領罰吧。”
“是。”
晏令柔親暱地過來挽著溫稚顏的手臂,笑嘻嘻道:“你方才沒瞧見,世子哥哥可威風了!”
溫稚顏默默抽回手,不料晏令柔抱得過於緊,一時沒有掙開,問道:“發生何事?”
“還不是那個趙妙音,竟然在背地裡散播你的謠言。不過這事已經解決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晏令柔滿臉不屑:“仗著她生母大長公主曾經救過父皇一命,從小便端著個架子,偏父皇還寵著她,連出嫁的幾個姐姐受到的寵愛都沒她多。聽說最近還在給她相看夫婿,都是個頂個的好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