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等她清醒了再當面問清楚。
奇怪,她原本要問什麼來著,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懷裡的人始終沒有回答,晏行周捏了下她的肩膀:“溫稚顏,不能睡。”
少女不滿地嘟起了嘴巴,窩在他懷裡低語了幾聲:“沒睡,你好吵。”
“……”
大概是馬車裡的氛圍比較沉悶,人在安靜的時候其餘的感官就會被放大,晏行周能明顯感受到她身體的曲線和變化起伏,不正常的紅暈從耳尖蔓延到脖頸。
對此,他給自己想了個合理的解釋——
顯然,他也發燒了。
晏行周垂眸看著少女恬靜的側顏,泛紅的臉頰真的很像一個紅蘋果。
不知看了多久,他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她酒窩的位置。
很軟。
嘴角不自覺染上了一絲笑意。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做了什麼,那種齷齪的想法又在提醒自己怎麼能趁人之危,慌忙收回了手。
這一收手,恰好趕上馬車軋過一塊石頭,整個車身都向前顛了一下。
他第一反應就是護著她的頭,將人重新摟進了懷裡。
但他高估了一個病人的執行力,溫稚顏步履漂浮,腳下忽然失了力氣,轉了個方向一下子撲倒在他身上。
溫熱的呼吸擦過臉頰,夢中肖想過無數次的唇瓣就這麼撞上了他的下頜。
有一半與他的下唇相貼。
很軟,比她的臉頰還要軟。
心跳聲在寂靜的馬車裡回響。
身體裡很快傳來一絲異樣,晏行周喉頭滾動,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弓著身子帶人換了個方向。
溫稚顏的意識逐漸回籠,一睜眼就見到背對著她的晏行周。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他,問道:“你怎麼了?”
晏行周沒有回答,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溫稚顏也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他不說她也不想問了,繼續靠在馬車上。
她的頭還是好痛,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到家,想來舅舅一定有辦法讓她不這麼痛的。
馬車一路狂奔,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宣平侯府。
此時的雨已經漸漸平息,晏行周沒有問她能不能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邁進了溫家的大門。
溫家一行人焦灼地在前廳走來走去,直到聽見門房來通傳小姐回府的訊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誰曾想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溫稚顏被晏行周抱在懷裡,一雙素白的小手此刻正搭在他的後頸上。
溫侯爺腆著渾圓的胖肚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乖女呦!”
晏行周視線一頓,被溫侯爺這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神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該叫什麼稱呼合適,想了想道:“侯爺,夫人,她需要先換身衣裳,再請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