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
溫稚顏撓頭:“我還未給除了家人以外的朋友做過。”
晏行周眉頭舒展了一些,正欲給她些鼓勵,就聽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我之前送給太子殿下自己釀的葡萄酒,他說還不錯。”
“世子若想喝下次旬假我給你拿來一些。”
“不好吃。”晏行周放下了筷箸,回答了她上一句話。
“哦,那我下次做點別的。”溫稚顏沒有對自己手藝不自信,只當他過於挑剔,完全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自我懷疑。
下次的話,不如就做芡實糕吧,那個不甜,也不掉渣。
房間內忽然陷入了沉靜。
晏行周倏地起身,走到屏風後的櫃子裡,取出那盞五彩琉璃燈。
給她拿去也好,免得放在這裡有些佔地方。
這樣他們就扯平了,也就不需要再惦記著為他做糕點的回禮。
更不需要關注她今日跟太子說了什麼,明日跟霍煜又吃了什麼。
更不需要弄懂她在想什麼。
她性子呆板、直白,卻總是似有似無地勾著他,讓他迷茫,開始懷疑自己。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一定是因為溫稚顏喜歡他,他才會做那樣的夢,才會反複被她的情緒左右。
“這個給你。”晏行周將琉璃燈遞給她,又強調了一遍:“我要搬走了,沒地方放,不是特意送給你的。”
溫稚顏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這盞燈竟然被你拿到了!”
“世子好厲害,那可是一百道燈謎!”
晏行周環著手臂,語氣傲嬌但誠實:“沒有,只答了五十題。”
“那也厲害。”
晏行周盯著她歡喜的樣子,心下微動,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過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艱難開口:“溫稚顏,你......不許喜歡我。”
如果喜歡,那也只喜歡他一個。
當然,這句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畢竟他又不喜歡溫稚顏。
也許有那麼一點吧,但絕對不多。
“嗯?”溫稚顏抬眸。
晏行周走到她面前,積壓了多日的情緒難以剋制,幹脆破罐子破摔,有些無力地開口:“我說,你,不許,喜歡,我。”
一定是因為溫稚顏喜歡他,他才會對她過分關注的。
一定是這樣。
溫稚顏奇怪他話裡的意思,圓圓的杏眼看了他半晌,手指不自覺的捏皺了衣裳,最後還是點了頭:“朋友之間的喜歡也不可以嗎?”
還是說,他不想跟自己做朋友呢......
那種酸澀腫脹的感覺又出現了,雖然她還是很想跟他做朋友的,但對他來說自己可能比較麻煩。
她在委屈。
晏行周思索方才的話是不是說的重了,靜止了半晌,緩緩開口:“其實也不是不行......”
“嗯,沒關系,我不喜歡你。”溫稚顏垂眸,盡量讓自己不要那麼難過。
原來這幾日他真的是在故意躲著她,一定是這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給他造成了困擾,以後不來打擾他就是了。
他已經幫了她很多了,她認為自己應該善解人意一點,聲音悶悶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