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寶貝命根子!
晏行周轉著石頭的動作停下,漠然道:“你說什麼?”
這些年晏懷安仗著自己生母是皇上身邊的寵妃,沒少為非作歹。尤其在情事方面,絲毫不加節制。
去歲在太後的千秋宴上與孟將軍家的大小姐共度春風鬧出醜聞,為了保全顏面倉促大婚,這才趕在幾位皇子最前頭娶了正妃。
這些皇室秘辛,晏行周本不在意。他不願與這種人多費口舌,跟他們說話都是浪費生命。
但剛剛那番話,很明顯,晏懷安惹到他了。
溫稚顏察覺到晏行周真的生氣了,她雖然也很氣,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悄悄拽了下他的手臂:“我們不理他就是了,一會巡夜的齋長該過來了。”
“我說怎麼了?她勾搭完太子又來勾搭你,一個虛爵人家的女兒虧你還當個寶貝似的護著,晏行周,你賤不賤啊?”
很快,晏懷安癱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本就敞開的衣襟更是散了一地,狼狽不堪。
這是晏行周第一次打除了敵人匪寇以外的人。
“晏懷安,管住你的嘴。”
晏懷安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區區一個藩王之子,竟也敢對皇子動手?
“你,還有你,你們給我等著!”晏懷安捂緊下身,慌忙繫上腰帶。
回去的路上,溫稚顏越想越後怕,一臉糾結:“世子,三殿下會不會找你麻煩?”
晏行周冷哼:“他敢?”
溫稚顏嘆了口氣:“他這人真討厭,自己品行不端,還毀了你跟太子殿下的名聲。”
“溫稚顏,凡事應該先多考慮自己。”晏行周停下腳步,視線停留在面前這個嬌小的姑娘身上。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少女微微嘟起的紅唇,細密的睫毛被月光照亮灑下斑駁的投影。
“你是在為我抱不平嗎?”
溫稚顏點頭:“是啊,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他說的這麼難聽......”
她以為像晏行周這種天之驕子是不屑於管旁人的閑事的,但事實證明,晏啟明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想了想,試探性問道:“世子幫了我這麼多次,不如下次我請你去醉仙樓吃飯吧?”
晏行周沒有回答,視線下滑,見她腰間空蕩蕩的。
溫稚顏自然知道他在看什麼,狡黠地拍了拍胸口:“在這呢!”
“這回你可不能搶我的玉佩。”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兩鬢的發絲隨著汗水黏在臉上,晏行周鬼使神差地想替她捋一下頭發,指尖停在半空中,又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不要你的玉佩。”晏行周別過臉:“至於吃飯,我忙得很,等有時間再說吧。”
終於熬到了旬假,溫稚顏照常去醉仙樓,看看柳掌櫃有沒有找到什麼新廚子,給她的書找些靈感。
誰曾想剛一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吵鬧聲。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例菜的分量是五兩,你硬是加到六兩,每賣出五份我們就損失了一份......”
“徐記肉鋪一斤的豬肉要比周記肉鋪的便宜十文錢,你惦記人家周家的姑娘,回回到她家鋪子買肉,每天就這麼給我扔掉了幾十文!”
醉仙樓的柳掌櫃如今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楊柳細腰,風韻猶存,訓起人來倒是牙尖嘴利。見到溫稚顏來,立馬換了個笑臉,道:“彥姑娘久等,請上座。”
溫稚顏“嗯”了一聲,邁過門檻,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霍煜?”
霍煜撥著算盤的手一頓,隨即笑道:“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見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