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作張玄玉的人,他真正的身份是誰?
張玄玉察覺到了玉念卿目光中對他的一絲忌憚,臉上揚起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向姜遂:“這位大哥,你剛才似乎也有自己的看法哦,能說一說嗎?”
姜遂表情一直處於漫不經心狀態,整個人彷彿就是在座中湊數的一般,可實際上他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眼前這個小書生和旁邊坐著的玉念卿。
首先是這位飛煉堂的堂主,似乎沒自己早前想象的那麼簡單,至少能參透劍三,便說明了她的戰鬥力比自己之前想象的還要高出一個等級。
再是這位小書生,以他的見識和博學都沒能看透玉念卿,這位卻一口道破後者的底細,憑的是什麼?
反正不會是糊嘴列列出來的。
此刻對方又把眾人視線聚到了他的身上,姜遂也不好繼續埋頭了,開口道:“其實在劍道上,我並沒有太大的深造,不過我一直以來就喜歡看書,對於不同的修煉體系有些一些看法。
關於劍道,同樣是如此。
在劍道修煉上,大多數人拿起劍,其實就陷入了迷茫,只是把它當做一把簡單的兵器罷了,在座各位很多都自稱劍修,可捫心自問,把手上劍下了,換成一把刀,一杆槍,又有什麼區別呢?
大概就是稱手不稱手的區別了對吧?”
一番話下來,整個客店眾人陷入沉思,有人低頭,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手中的劍。
眼看自己的話已經帶動了在座某些人的思緒,姜遂繼續說道:“玉堂主以靈宮養劍,馮公子以戰鬥養劍,與其說那是一把劍,不如說那是執念,那是未來的唯一一條路。
我不是個練劍之人,所以我不敢妄稱自己的劍如何,因為我從未把自己的執念寄託在劍上,也不曾把自己未來的修煉之路納罕在一把劍上。
我不是個劍修,也不配稱為劍修,我之所以稱玉堂主的劍是寒兵,是因為我從上面看到了她未來的路,就像剛才,大家也看到了馮公子的劍一樣。
所以諸位,你們又怎麼看待自己手中的劍呢,或者說兵器呢?”
一番話說完,姜遂不在吐字,低頭捋著牙牙的頭髮,後者一瞪眼就仰頭躲開了,轉身就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另一邊的小雷靈痴痴早就聽的迷糊,在那裡磕著腦袋,眼睛眯著眨巴就要睡過去了。
果然,對於小孩子來說,一上課就必然是會困的。
不同於小孩子,在場的其他成年人們,因為姜遂的一番話下來,眾人先是沉默,隨後小聲的和周圍人討論了起來。
有人看著自己手上的劍,發現自己的路子也許真的走偏了。
也有人瞬間覺悟,似乎找到了讓自己劍道更進一步的方法。
或是興奮,或是迷茫,姜遂的話並沒有多出彩的地方,硬要說有,那便是把某些走歪了的人,重新引導到了一條還算是明朗的路上罷了。
可這也足夠了,姜遂的談吐,得到了不少欽佩的目光,這是他在外露面難得的表現機會,他希望這能為他將來在大夏國行走打下一定的基礎。
相比其他人,在場也有對姜遂言論無感的人,比如小書生、玉念卿和馮進這些,姜遂所說的東西,無論他們早前是否有去思考過,但對他們來說是沒有用的。
他們,本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不需要姜遂這番話來點明。
“姜大哥的談吐,確實不像是劍修,我倒是覺得你和朝堂上的某些老狐狸很像,你說話的語氣,總帶著一種蠱惑的味道。”
張玄玉似純真又似嘲諷的評價了姜遂剛才那番話。
對此,姜遂也不反駁,反而從這句評價中,對眼前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聽這位小兄弟意思,你就算不是朝堂上的人,估計家中也有朝中人對吧?”
張玄玉並未回答,只是兩邊嘴角笑容逐漸淡去,眼神中多了幾分凌厲,目光好似在打量獵物一般。
也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喧鬧,一隊士兵推開眾人,穿插直入走進門,嘩啦一聲,一齊跪在了小書生張玄玉的面前:“侯爺,方先生讓我們來請您,城主府那邊要您過去議事。”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