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放緩了步子,慢慢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她向來沒有午休的習慣,此時一絲睡意也無,溫梨想了想,將自己衣襟處的幾張紙拿了出來。
溫梨將它們平鋪在桌上,細細的翻閱起來。
早春的鳥兒總是多的,外頭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鳥叫,屋內卻十分寂靜,連呼嚕聲也沒有了,只有溫梨輕撫紙張的聲音。
半晌之後,溫梨捏起那張寫著杜星大名的紙,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想了想。
溫梨沒有猶豫多久,將寫著溫習課業的紙夾在自己的書中,又另外拿起屬於杜星的紙折了起來,悄悄的撐著墊子站了起來,又悄悄的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寢舍外仍是一片寂靜,現下這個時間,玉宣書院的學生們都待在寢舍裡午憩,這時候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是最合適不過了。
溫梨搓搓手就往講室方向走去。
玉宣書院不大,沒幾步路就到了講室,講室裡也是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溫梨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卻緊盯著旁邊的座位。
溫梨還沒猶豫兩秒,就伸出了邪惡之手。
阮良的書倒是擺得整齊,一絲不茍的,溫梨循著記憶找出上午阮良壓著紙的那本書快速的翻了一遍,書中的紙不出意外已經被主人拿走了。
溫梨嘆了口氣,將書蓋上,正準備放回原地,手卻又是一頓。
書桌的角落,端正的放著一個書箱。
……她怎麼把書箱給忘在講室裡了?
溫梨剛要收回來的手轉了個彎,徑直伸向書箱。
書箱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但角落裡的一疊紙卻特別明顯。
溫梨將那疊紙一起拿起來,原主見過阮良的字,所以即使這疊紙上沒有寫名字,溫梨也知道這疊紙的確出自阮良之手。
溫梨隨手翻閱起來,可越看溫梨的眉頭就皺的越深。
……這真的是阮良寫的?
突然,溫梨像是想到了什麼,皺緊的眉毛驟然放鬆,她快速的往後翻找著,嫩白的指尖翻飛後又停下,隨機又快速的抽出一張紙來揣進自己的兜裡。
做完這些事後,溫梨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砰砰直跳,她又快速的理好紙張,將它們放進書箱,關好,放回原位。
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溫梨才鬆懈下來似的撫了撫胸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杜星,狄紫苓,阮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做的事就是惹我……溫梨目光漸深,似在醞釀一場大計。
下午的課程仍是枯燥而乏味的,但上午的古文學習她還能憑著自己的知識矇混過關,下午要上的大曜律法作為二一世紀的溫梨就不好在渾水摸魚了。
明法科的夫子仍是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將起話來聲音低沉又緩慢,實在是可以稱得上這世上數一數二的催眠功法,溫梨拍拍自己的臉頰,提起精神聚精會神的聽著,再適時配合的點點頭,一副頂頂好學生的模樣。引得老師頻頻向她投來贊許的目光。
但實際上,溫梨雖耳朵上聽著明法科夫子的講解,眼睛卻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觀察著那三人。
上午還十分認真的杜星,如今邱菏不在倒是放鬆了不少,坐姿也隨意了些,微微斜靠著後面的椅子,狄紫苓還是和上午一般無二,從背影就能看出一股吊兒郎當的感覺,但溫梨畢竟在兩人的後面,也無法具體觀察。
……但她旁邊的這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