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次伏擊,尤其是第二次的常來客棧,誰都沒有太在意,結果是最驚心動魄,教訓深刻,想想都是後怕。
可有一個問題,始終纏繞在這四個人的心裡。
如此最高保密級別的行蹤線路,和時間節點等等情報,敵人是怎麼掌握得如此精準。
飛鴿他們都不敢開口說這個疑惑,相信大帥早就在琢磨這件事了。
“開鍋燒水、煮飯,天亮後繼續出發。”飛鴿下達命令。
待陳天華回到馬車上休息,在場的軍官們微微鬆了口氣。
“好精巧的連環計!”
於洋捂著腫脹疼痛的胳膊,連連搖頭,“好險啊!這房子早就設計好了圈套,房子看來是都做了一些特殊佈置,否則不會燒得這麼快。”
他的整條左臂是廢了,碎骨接好的左臂,也只能做些日常輕活,想要用力擊打,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好在他還有完好無損的右手和雙腿雙腳,多練下盤功夫與招數,一樣可行。
他擔心大帥將其調離侍衛隊。
鐵豹摸著燒焦的頭髮,也是倒抽著冷氣,“奶奶的,原來應山湖畔的決死攻擊,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折損我們的戰力,真正的殺招卻佈置在這裡,這十個刺客個個都無比扎手,每個人都很難對付。”
“今天在二樓套房裡,多虧大帥他一人扛住了武功最強的雷震子,和那個東洋妞,否則這一趟,我們可真要腦袋搬家了。”
飛鴿喘著粗氣說道。
剛剛與那個叫佟掌櫃的東洋武士交手,沒佔到半點便宜,兩隻手臂現在還隱隱發麻。
“僥倖而已!”
於洋一直心有餘悸,“應山湖遇襲之後,我總是心裡不停當,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沒想到直覺果然準確,不知敵人還有否後手,我們需要警惕,應該飛馬前往孝感縣城,喚來縣防部隊才是。”
“有道理!”
飛鴿與鐵豹都點頭同意。
……
三里店鎮上,百姓們早已家家關門閉戶,戰戰兢兢地躲在房中,祈求上蒼保佑。
剛剛驚天動地的廝殺聲,傳遍了整個鎮子,常來客棧的大火,只怕在十數里之外,都能清晰看見。
天矇矇亮時,侍衛隊和特務團重新集結完畢,他們在整個鎮子都派出了警戒哨。
鎮上駐軍此時是魂飛魄散,早被特務團解除了武裝,抱著頭蹲在地上。
他們的長官,連長殷果卻不見了蹤影。
“那殷果跑了?!”
聽了手下的彙報,鐵豹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咬牙切齒說道:“這個王八蛋,回去一定得讓孝感軍方,追殺這廝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些兵卒怎麼辦?”於洋喝著稀粥,嚼著麵餅,可傷口疼痛難忍。
剛剛重新敷衍了,從鎮上藥店弄來的金創藥,接骨膏等,重新包紮好了傷口,看著蹲在地上的當地駐軍,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看著面露驚恐之色的這些兵卒,百多名士兵個個惶恐不安,飛鴿搖搖頭,沉聲道:
“算了吧,請示過大帥了,同意饒了他們,這些小兵知道些什麼,不全聽從長官命令的嘛,那個殷果才是罪魁禍首,不必多造殺戮!”
與此同時,離三里店鎮五公里處的一個山崗上,灰頭土臉的葉茗煙,和鼻青臉腫的雷震春並肩而立,看著遠處尚在冒著濃煙的常來客棧,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