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官!”
“到,司令官!”侍衛長丁九就在旁邊。
“現在列車到哪兒了?”
“進了鄭州地界,快到南站了。”
“到了南站之後,馬上給我安排馬匹,我要騎馬到總司令部開會!”李純沙啞但威嚴的口吻。
“遵命!”
……
夜晚,人流湧動。
在靠近鄭州火車南站二公路處的一排房屋裡,馬燈懸掛,人員攢動,窄小的室內空間擠滿了人,堆積著各種裝置,到處亂哄哄的。
這一排房屋,原來是一所學堂,因為要打仗了,校方把學生都疏散逃離了,只有一個看大門老頭,不願意離開。
他無依無靠,在亂世中到哪裡都充滿著危險,乾脆不走啦。
北軍李純的部隊,徵用了南站附近的這片地盤,學堂就成為中路軍臨時指揮中心,司令部。
這學堂並不大,總共也就七八間破舊不堪的教室,優先安排作戰室,電務、機要、參謀等重要部門,房屋不夠用就在學校空地上搭帳篷。
西側一間大教室內,是司令部作戰室。
新任中路軍司令官李純,坐在一張簡易書桌後,坐在一把破舊木質高背椅上,據說這是學校裡唯一的一把椅子,屬校長專用。
此刻的他一愁莫展,情不自禁摸到雪茄盒裡,那屈指可數的幾枝雪茄,選出捨不得抽完的半枝,用手指夾著,用火柴點燃後一個盡地吸抽。
時不時還捋著三個多月沒刮臉的滿臉落腮鬍子。
他心裡還在琢磨著一整天的會議內容,和段帥臨別時的囑咐:
我們要堅決守住鄭州,阻擊共和軍繼續北進。
北洋陸軍在晉翼魯豫尚有二十萬兵力,武器彈藥這幾天就能到,我們繼續在此,跟陳天華這廝展開一場大決戰。
會議結束時,段公特意留下李純,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純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非常欣賞兄弟的為人、義氣和能力,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只有依靠兄弟幫我逆轉乾坤。”
“想當初你與王戰元,王遇甲三人,同為我的左膀右臂,現如今王遇甲困在徐州,王戰元戰敗之後大病一場,毫無鬥志,可以說是一蹶不振,現如今只有你還在與我並肩作戰,此事過後,我願與兄弟正式結拜為異性兄弟,今後我們共享富貴榮華,這次武器裝備到後,我優先補充給你。”
“……”
這時,門外“咚咚咚…”敲門聲,把李純從回憶中拽了回來。
李純清了清嗓子,“進來!”
進來的是副官長,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見李純愁眉不展,輕聲道:
“司令官,按您簽署的佈防計劃,已分別通知鄭俊山部、周鳳鳴部、和楊更和部在天亮之前到達指定地點佈防。”
李純抬眸瞧了副官長一眼,無精打采地哼道:
“哦…”
副官長本想告辭退出房間,但忍不住扭頭詢問:
“司令官,您…您沒事吧!”
“呃…沒事,你去吧。”李純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