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嘉問泥雕木塑般地立於主峰的堡寨頂上,想不到,自認為堅固的雲臺山據點,竟失陷的這麼快。
看著被燒成火人計程車兵在火中狂喊嘶吼,呂嘉問痛苦地下令道:
“向外突擊,能突出去多少,就算多少吧!”
當整個山頂陷入到火海之中時,宋小牛的三千餘軍隊重整佇列,一列列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開始圍山清剿。
山上的石洞裡,被薰得無處可逃的北軍,嘶叫著奔出來,寨牆之上,有些著火計程車兵,等不及從踴擠的寨門中奔出,啊地一聲,直接從牆上跳下。
跳下來的,大都跌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動彈不得,在大火中嘶聲慘叫,直到聲音慢慢低去。
“殺!”
絲毫沒有感情色彩的命令,一聲聲在南軍中響起,如雨般子彈加刺刀,完全覆蓋了那一片片山坡。
從山洞、寨子裡矇眼奔出來的北軍兵卒,被南軍成片成片地射中、刺倒,或砸翻在地。
不到一個小時,山坡上已重重疊疊地堆滿了屍體。
宋小牛沒有跟著隊伍上山峰,他舉著望遠鏡抬頭看著陷入火海之中到主峰山頂。
山頂營寨頂上站著一個人,瞧其裝束,很容易判斷出,那是北軍的一位將軍。
從伍進那裡知道,此人叫呂嘉問,是海洲守備旅旅長,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已著火,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火人,但他仍然屹立在堡寨頂端。
宋小牛摘下頭盔,放下手呈站立姿勢,向他行了一個注目禮。
不管雙方處在何種立場,這樣的戰爭對手,總是值得對方尊敬。
……
天色已晚,戰鬥基本結束,整個山坡的空氣之中,瀰漫著各種氣味,最重的是皮肉燒焦的臭味。
雖然從早上一直熬戰到現在,南軍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吃飯,但他們卻沒有絲毫的食慾,反而有不少新兵團的軍士們,他們蹲在地上不停地乾嘔。
這些預備役兵士,從來就沒上過戰場,這次是破天荒第一遭,沒想到竟如此殘酷無情,充斥著血腥。
逃入雲臺山最後的四千北軍,全都陣亡,他們不是被燒死,就是被薰死,殺死,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有的北軍兵士,剛剛從火海之中逃出,便迎面撞上了彈雨刺刀。
“收拾戰場,埋鍋、造飯!”
宋小牛面無表情,大聲地下達著命令。
作為方面軍指揮官,他的眼光,已越過雲臺山和海洲,想著在夾擊徐州守敵之前,還有時間,將北軍的援兵消滅在海洲境內,然後才從容地趕往徐州戰場。
這樣,也就多消滅了北洋軍在蘇北地區的一支生力軍,佔領徐州之後,反過來再攻佔淮安府這座孤城,易如反掌。
……
一天之後,急如星火趕來支援海洲的王戰遠,到達雲花關前,宋小牛派出投降的伍進上前迎接,將五千北洋軍精銳引入雲花關。
突然,雲臺山和花果山上炮聲隆隆,雲花關前後,萬名南軍堵住去路。
宋小牛以絕對優勢的火力和兵力,給了猝不及防的王戰遠,重重一擊。
激戰一天,王戰元的五千兵馬,隨他突圍而出的,只有區區五百餘騎,其餘的不是戰死,就是被俘。
這次五千北軍中,有一千五百名是精銳騎兵,近千名騎兵被炮火和重機槍埋葬,王戰元氣得口吐鮮血,退回濟南是一病不起。